庄良玉看到石桌上的积雪之间被拳风飞。她突然好奇萧钦竹会不会像武侠小说里的手一样有飞檐走，片叶飞的本事。

    当萧钦竹开始练枪的时候，枪气势如龙，在空中留簌簌的声响。

    庄良玉猜枪应该是萧钦竹的惯用兵，她时常见到萧钦竹上有佩剑，有一柄剑还是顺德帝的赏赐，当年萧钦竹战功赫赫，顺德帝龙颜大悦，特命人铸造了一柄宝剑赠与萧钦竹。

    那柄剑够漂亮，用料也足够名贵，但庄良玉想那柄剑一定没有见过血。

    萧钦竹的晨练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练到庄良玉都饿得前贴后背，甚至让夏荷给她端来了一碗小汤圆来垫肚。

    萧钦竹收势，吐息。待自己平复之后才走到庄良玉旁。

    萧钦竹额尽是汗意，面上微微泛红，睛黑亮，颇透几分诱人。

    庄良玉的胃都更好了些。

    “冷吗？”庄良玉问。

    萧钦竹摇，“有些。”

    萧钦竹解掉了脖间的围领，连袍衫的领也解开一角，整个人在衣冠从容之外不羁与潇洒。

    庄良玉盛了一碗小汤圆递给萧钦竹，“喝一些？”

    结果萧钦竹竟然不伸手接碗，甚至低了，一副需要庄良玉来喂的模样。

    庄良玉，“……”

    萧钦竹抬，困惑而无辜的神透过密纤的睫，看得庄良玉心底一颤，像是被蛊惑一样拿起勺，送到萧钦竹嘴边。

    心里却忍不住骂自己没息。

    萧钦竹喝了几，直起，解释：“夫人，我适才摸完兵，手上并不净。”

    庄良玉看着萧钦竹的无辜就气不打一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令智昏的典范。

    于是直到两个人回屋吃饭，庄良玉都在唾弃自己的意志不定。

    ……

    吃完饭后不久，萧松便从他自己的松园中杀了过来，上穿着锦裘，带着厚墩墩地帽，浑上都红彤彤地就冲了竹苑。

    庄良玉正盖着毯缩在躺椅上看书，脚边的炭火盆里还埋着两个烤地瓜，隐隐发香甜的气息。

    刚吃饱饭的萧松瞬间被勾起了馋虫。

    “好香！”

    庄良玉并不搭茬，慢悠悠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被忽视的萧松转了转睛，突然拱手，恭恭敬敬行礼：“松见过嫂嫂！”

    庄良玉翻书的动作顿住，慢条斯理地合上手中的话本，从躺椅上直起来，笑眯眯地说：“小叔早。”

    一本正经得好似才发现萧松来了，还招呼桃潋冬等人端瓜果上来。

    萧松像是个小大人一样端坐在椅上，够不到地，还垂在边上晃了晃。一副兴奋到捺不住但是又要假装正经的模样。

    萧松虽然脾有些贵，但是并非不懂礼数，而且自打庄良玉来了之后，贵又事多的萧松反倒在她手里变得实起来。

    萧松的并不如萧钦竹结实，应当与萧夫人生育萧松时年纪偏大有关，萧松总是很容易生病。但今年除却一场风寒之外，竟然健健康康地过到了年儿底。

    连起初不同意萧松这么早就去国监的萧夫人也觉得自家小儿大了，去国监学习是个正确的决定。

    小萝卜了一些，比起初见时了有半，板笔，小小年纪就能看俊秀的滋味儿，想日后也当是一代风人。

    萧松故作矜持：“嫂嫂今日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