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后微微一笑，脸上的沟壑镇得四鸦雀无声：“别让哀家这老婆扰了你们年轻人的兴致，哀家就是看看。顺带也给我们赵氏的公主郡主们看看，能否相看一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家。”

    江皇后浅笑附和：“雍朝能有如此优秀的儿郎，真不知今后会是哪家的姑娘享了服气。诸位尽兴便是，无须顾及。”

    众人面面相觑，连顺德帝一时都脑发蒙不知该如何继续。

    倒是大皇率先站来举杯，再度将场炒。

    庄良玉看着人影重重，目光呆呆地看着酒杯中映模糊的影。

    她好像……有想萧钦竹了……

    辛苦

    老太后与江皇后的到来让鹿鸣宴陷一怪异的气氛中, 所有人此时仿佛都成了演员，在尽心尽力的表演。

    庄良玉独自坐着，眉微垂, 神乖顺，像是个不谙世事, 误名利场的孩童。

    老太后说：“许久不见，嘉禾县主倒是落得愈发标致了些。”

    庄良玉此时有些迟钝, 眨了眨，反应片刻，向老太后行礼：“太后谬赞。”

    老太后笑起来时，那些威严便仿佛随着笑容消失, 只剩些和善，但即便如此, 仍让人不敢放松。

    她招手手, 示意庄良玉到她近前去：“让哀家好好看看能为我大雍朝培育这样多栋梁的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庄良玉站起，定了定神才迈步。

    若是放在以往, 庄良玉是要说两句话才会起的，但今日喝多了酒，便有些迟钝了。

    一旁的仆从立时在老太后边放了张椅, 庄良玉过去后便老老实实坐在这里。

    谁料老太后竟然牵住了她的手, 瞬间让她有被人握住命门的觉。

    老太后笑容慈祥，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后辈那般亲切。看得庄良玉疙瘩都立起来了。

    她抚着庄良玉的手，轻叹一声：“这样优秀的孩, 若是我赵家的儿郎该有多好？”

    说话时，角余光扫过坐在一旁的顺德帝与江皇后。

    不知是不是庄良玉的错觉, 她似乎看到了江皇后中有一闪而过的冰冷, 也看到顺德帝面上一闪而过的僵与黯然。

    老太后的笑容愈发亲切慈祥起来, 让庄良玉隐隐觉得，像是有什么针对她的谋在无声无息中铺开。

    庄良玉喝多了酒，只是有些迟钝，但并没有迷糊了脑，她定定神说：“太后谬赞，唯有嘉禾是良玉，才能为大雍尽心尽力，才能得太后的赏识。”

    任谁也知，若庄良玉不是庄太师的女儿，若庄良玉没有嫁到忠国公府，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过只能在庄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施展，本不可能在西都城中，甚至在整个王朝都掀起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