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你们也不知吗？”

    临走之时，丫鬟送来燕窝粥，赵氏亲手盛了两碗，要她和明素心吃掉。

    “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是我的缘故，还是你们的算计？”

    她捧着盒跟在明素心后面，敲开了计延宗的房门，明素心拉着计延宗哭诉说话，她想回避，脑袋里乎乎的，扶着墙刚走门，前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那件事跟你们无关？”想哭，明雪霁拼命忍住，“你们敢不敢发誓？如果是你们的，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不是傻。三年来她无数次在脑中重演当时的形，最可疑的，就是那碗燕窝粥。

    计家看着要完，明睿一向最疼明素心，赵氏更舍不得让亲生女儿嫁过去受罪，她就是现成的倒霉鬼。把她推给计延宗，既不用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又不用退聘礼，还能除掉她这个碍的人，一举三得，明睿和赵氏怎么可能不。

    “放！”明睿起来，要打她耳光，“你自己的丑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明雪霁跛着脚躲开，嘶哑着嗓，只是质问：“你们敢不敢发誓？敢不敢？”

    明睿开着生药铺，些能迷昏人的药并不是难事，暗暗在燕窝粥里药翻了她，就能炮制她与计延宗偷的假象，她代替明素心嫁给计延宗。

    这三年里她无数次推演，从最初的不敢相信，到现在的确定，苦痛煎熬，了泪。她没诉冤，就算说给计延宗他也未必会信，她亲生的父亲算计了她，毁了她的名声和清白，让她一辈在人前抬不起，只为护着另一个女儿，天底，为什么会有这事？

    “大姑娘这话说的，你不要脸抢你妹妹的丈夫，如今反倒怪起我们来了？”赵氏骂。

    “我从不这事，喜抢人丈夫的，前只有一个！”明雪霁伸手，指着她。

    她到死都不会忘记母亲消瘦憔悴的脸，不会忘记那个曾经柔柔弱弱的表小，如何带着笑站在母亲的尸首前，说死人晦气不得祖坟，最好是拉去烧了。

    赵氏一红了圈，捂着心，带着哭腔拉住明睿：“表哥你听听，你这不孝女是怎么骂我的？”

    咣！明睿抓起摆件砸过来，明雪霁急急偏，摆件着额角划过，带一血痕，明睿抓起椅起来要打，明孟元一把推开明雪霁：“你简直疯了，快走，走！”

    他死命推着她往外走，明雪霁跌跌撞撞了门，后哐啷一声，明睿砸了椅。

    大太照得人脸上辣辣的，心里却是冰凉，明雪霁一步拖着一步，慢慢走后院，走过垂门，榭那边笑语盈盈，是计延宗和明素心在作诗。

    所以这件事，他知不知？

    明雪霁慢慢走过去，隔着茉莉丛，哑着嗓唤他：“相公。”

    笑语声有片刻停顿，计延宗回过来看见她，满脸的笑容顿时一滞。嘁嘁喳喳的议论声跟着响起，那些贵家公在议论她，明雪霁低着，依旧能觉到那些惊讶蔑视的目光，与三年前那个早晨，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