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书，两家安生。”

    和离！明雪霁急急看向计延宗。

    他漆黑的眉压得很，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晦涩，还有一丝明显的怒气。怒她骗他吗？他都骗了她那么多次，那么她骗他一次，也不算什么吧？

    明睿最后来：“对，和离！休了也行！”

    对，和离，休了也行。明雪霁扶着桌，张张嘴，涩的声音：“和离，或者，你休了我……”

    “闭嘴！”计延宗突然大吼一声。

    他似是怒到了极，额角淡淡青的血，他修的睛有一霎时放大，随即低眉，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优雅：“不和离，不休妻。”

    声音冷淡，带着不容质疑的，明素心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明孟元脸变了变，狐疑地看了明雪霁。

    明雪霁扶着桌站着，愤懑痛苦中，有不真实的恍惚。不和离，不休妻，元贞，又说中了。

    “为什么？”明睿再忍不住，“两家都同意，死女也要离，为什么不离？”

    “我早说过，计延宗不弃糟糠。”计延宗冷冷看他一，“若岳丈非要我背信弃义的小人，那么跟素心的亲事，不也罢。”

    不弃糟糠，他所谓的不弃糟糠，就是她妾吗？似有火苗在腔里燃烧，明雪霁咬着牙。

    “英哥你！”明素心哭着捂脸跑了去，明孟元喊着她追在后面，赵氏呼一站起：“哎哟姑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有些事呢你大概不太清楚，她们妹两个说是妹，其实份可是天差地别，从前我们照顾着大姑娘跟孟元的脸面，一直没往外说，如今到这个地步，也不能不说了。”

    她叹气，促明睿：“老爷，你快跟姑爷说呀！”

    明睿清清嗓，一指明雪霁：“邵英，就是她娘，是跟我私奔来的，她是私生孩，哪怕给素心妾都不够！”

    血一冲脑颅，在没反应过来之前，明雪霁已经喊了：“你胡说！”

    不是私奔，她听母亲说过成亲的形，舅舅背着母亲上轿，邵家门上房上连船上都披着红绸：“我娘不是私奔，我娘跟你在海州成的亲！”

    明睿顿了，没想到她居然知这个，随即大着嗓门骂了起来：“放，你知什么？你娘就是私奔，我自己办的事，我还能不清楚？”

    “你撒谎，撒谎！”明雪霁不过气，愤怒委屈堵着咙，“我娘没有私奔，她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嫁过来的，你污蔑她！”

    “死女，”明睿怒极，扬手就要打，“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计延宗一把抓住，一张脸冷得像冰，“至少，她还是我计延宗的妻，不是谁都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