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呢。”

    “回家容易，”邵七抿了一茶，抬，“只是妹妹跟王爷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心一又沉到谷底，明雪霁低着，听见邵七唤她?：“妹妹。”

    抬，邵七看着她?，目光清明：“我一直想跟你说，不要太看轻了你自己。”

    明雪霁说不话，怔怔望着他。是她?看轻了自己，还是她?本来，就不如人？

    “嫁过人不算什么，有过孩也不算什么，王爷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份地位，或者你有没有嫁过人。”邵七慢慢说，“况且嫁过人，也本不是什么污。”

    明雪霁心底一颤。那些耻于说的顾虑，那些只能独自咽的苦楚，此时突然，迫切地想要问清楚。转过脸不敢看他：“真的？”

    “真的。”邵七语声恳切，“你就是你，嫁过人也好，有什么过往也好，正派人都?不会因此看轻了你，如果?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他们怎么看你，你也不必理会。”

    明雪霁细细咀嚼着他的话，上一阵冷一阵。从不曾有人对她?说过这些，嫁过人，有过孩，如今还想着要不要跟别的男人成亲，女?诫上说女?该当从一而终，说不专一的女?人老?天都?要惩罚，她?一条条全都?犯了，她?不怕老?天惩罚，她?怕的是不上元贞，成为他的污。

    “妹妹是女?中豪杰，王爷也是条真汉，”邵七笑意温和，“在?我看来，你们再般不过。”

    女?中豪杰？明雪霁不敢信，心里又发着。从没有人这么形容过她?，她?一向懦弱，没什么见识，他们都?说她?什么都?不懂，除了洗衣饭他们什么都?不让她?过问，如今邵七，见多识广，带着船队去过那么多地方的人，却?说她?是女?中豪杰。睛不自觉地又了：“真的吗？”

    “真的。”邵七认真地。

    无依无靠一个弱女?一步步走到现在?，足以让人敬重，至于元贞。

    初见时印象未见得多好，元贞太傲慢，对他又总抱着敌意，然而几次接来，他发现了，元贞看她?的目光是纯粹的，喜烈，元贞是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人，一个足以平等对待的人，来看待。

    而计延宗这些人，哪怕对她?是亲近嘉许，也总带着居临的俯视审视，令人生厌。

    就凭这一，元贞也称得上真汉，如果?她?愿意嫁，他也乐得促成好事。“妹妹不要把?世上那些歪理看得太重，就譬如嫁娶这一条，世上有多少男再娶，甚至三妻四?妾，凭什么独独要求女?人贞洁？难托生成女?，就该比男人多扛几枷锁吗？我觉得不应该。”

    明雪霁心里突地一。蓦地想起?数月之前，她?刚刚决定与计延宗和离的时候，也曾满怀激愤这么想过。同?样为人，为什么不要求男人贞洁？为什么只因为是女?人，就必须被?贞洁两个字压得死死的，一辈不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