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什么，抱歉不能给她更盛大的婚礼吗。已经够了，她梦也不敢奢望这么多的。心里有一时酸，想?到邵七，想?到近在咫尺却没能见到舅舅，但是到底，还是向他一笑。隔着盖明知他看不见，但他给了她这么多，他的这一切是她的意愿也罢，不是她的意愿也罢，他对她，都是真心实意。

    握着他的手攥得?更些?，明雪霁向元贞靠近，低着声音：“没有，我很喜。”

    元贞一搂了她，隔着盖来吻：“簌簌。”

    周遭观礼的都是他的，明雪霁听见笑声，听见那些?朗议论?的声响，脸上涨红了。这不合礼数，当着这么多人，原不该如此?亲密的，但她与他之?间，不合礼数的事又岂止这一件。该的不该的都已经了，她不后悔，更甚至，明知不该，还是贪恋此?时的愉。

    “夫妻对拜。”廖延带着笑，唱一声。

    夫妻。他们终于，是夫妻了。拆不散打不断，白?偕老，同生共死。明雪霁屏着呼，手被元贞攥了，他当先跪了去?。

    慌张着，追随着，明雪霁跟着他跪，压发的步摇在鼓乐间隙里发细微的声响，腰间系着环佩，行动之?时，亦是风一般轻盈的响动，低，叩首，从盖边缘，看见元贞边的酒窝，像盛着醇酒，让人沉醉，沉迷。

    郑重三拜，刚刚起，?前豁然一亮，元贞揭开了她的盖。

    从前她见过别人拜堂，是要用玉尺，用秤杆来挑，他却只是双手揭起，然而这样也让她喜，他们如此?亲近，他亮晶晶带着笑的?眸那样近，他唤她的声音就在耳边：“簌簌。”

    “松寒。”明雪霁不由自主，也唤着他。

    看见他明朗的笑，骄般灼，得?她?梢发着红，他双手掐住她的腰，猛一举了：“我们成亲了！”

    明雪霁低呼一声，视线一到极，他举着她，大笑着，带着孩般纯粹的喜，旋转。

    天地?都变成连绵不绝的圆，明雪霁眩着，看见周遭的一切，喜烛，喜字，他们两个飞扬缠着的，大红的喜服，都在跟着旋转、连绵，构成一个完满的圆。抱着他的肩，害怕着，喜着，不自禁和着他的笑声，笑了声。

    原来嫁给心的人，是这般滋味。

    就算心底藏着那么多担忧顾虑，然而此?时最清晰的，还是喜。喜到了极，一切都是眩，腾云驾雾一般，不真实的

    元贞的视线不曾离开明雪霁半分。她似是有怕，抓他抓得?很，还有些?，脸有些?白?，但她一直在笑，一刻也不曾停过，她是喜的，她愿意嫁给他。藏在心底最那些?恐惧一消失无踪，元贞放她来，薄吻上去?：“簌簌。”

    明雪霁听见了大笑的声音，他那些?笑闹着往外走，大约是要避嫌，这让她脸上涨红着，两着，无力地?抗议：“你别这样。”

    这抗议太微弱，元贞本没理会，笑闹声越来越远，那些?人离开了喜堂。现在，就剩她和他了。成了亲，丈夫和妻，他们注定要一起走过的余生。低捧着她的脸：“我们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