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清〈透明的河〉-15

    时刻是十二零五分，此时的自己正在餐厅里排着买便当的队伍，估计还得再排个十多分鐘。骆华今天从家里带了饭盒来，我只需要买自己的份。

    「总觉得作业和考试愈愈难了。」当我正在心里纠结要买排骨还是便当时，前方同班的几个同学间聊了起来，上节课才刚考了英文单字小考，我前些日在柜檯记的那些单字理所当然的一个也没现。

    「我上次经过办公室，听见老师们说是因为骆华，搞不好他能大大提升我们学校的声望，所以才难题要让他练习。」

    「他一个人让我们也一块遭殃？真是够了，你不觉得骆华真的是个怪人吗？」

    「就是说，只有老师们会喜那书呆吧。」

    「书呆就算了，脾气还差得要命。上回我不过是拿了他的数学作业簿，他就去和老师告状，害我挨了一顿骂。」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了，那傢伙的作业只有一个人能拿。」

    「阿清，你作业都是抄骆华的吧，抄了那么多年，有没有一步？」他们忽然转过来，带着轻浮的笑向我调侃。

    为被名的「那个人」，我除了一声惯的「啊？」之外再没有任何回应，要是以前大概会生气吧，许是近几年修养有成的缘故。

    「不能在他面前说骆华的坏话，会被打的哟。」说话的是一个也是一块儿从很久以前便同班的傢伙，彼此的关係并不特别好，毕竟这不是件稀奇的事，班里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互相从小看到大，总使没法相看两不厌也要尽力忍耐不相看两相厌。

    我国中时的确因为骆华和人打过架，起因大同小异，有几次战况还惨烈，然而事后我见骆华并不特别开心，觉得没趣就渐渐收起拳，反正他已不再会被欺负，眾人如今除了逞之快也不会再多甚么。

    「可是现在那傢伙不在，说实话又没有关係，阿清怎么看都不像和骆华要好的类型呀，你还满常翘课的吧，嘿。」

    我无意回他的话，对方看自讨没趣，于是转到了其他话题，也顺转了回去，不再回。

    方才听他们一群人这样奚落骆华，我却一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他们没有说错任何一句话，可我就是不讨厌，非但不讨厌，还十分喜他。

    这些话不只我常听，骆华本人也听过，他从来不为此表愤怒或沮丧，即便有人当面指责他甚么，他也不会反驳，毕竟要说的话，站在优势的是被师看重的他，他是最站得住脚的人。

    为何大家会对和自己不同的人到反呢？

    是嫉妒吧。

    就像骆华不喜叶品宸，虽然那时没问明白，可或许还是于嫉妒。

    「喂，我问你们。」我主动唤了前面几个人一声。

    「怎么？我们嘴里可吐不你想要的话哦。」他们气虽差，却还是一一转过来。

    「你们嫉妒骆华吗？才这样说他的坏话。」

    「誒？我怎么可能嫉妒那人，不过就是会唸书了，有甚么了不起。」

    「不然甚么样的人了不起？」

    「呃……」

    我没有想过要让他们无话可说，可现在这个况似乎就是无话可说。

    算啦。

    我挥挥手，还是买便当吧。

    ★

    「你现在还是想开便利商店吗？」放学后，我和骆华坐在便利商店里面向窗外的座位区，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皆收中，他手里拿着一瓶利乐包装的绿茶，目光向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