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的登机排序比较后面，因此在上机前还有一段时间。手机停留在温以乔的讯息介面很久，打了删、删了又打，还是觉得什么字句都比不上亲自站在她面前来的有效果、有诚意。

    或许是因为临时改签飞机的关係，他的座位是整架飞机的最后一排，坐起来很不舒服，饶是他这样常坐飞机的人都不太受的了，十几个小时都没能睡多久，连飞机餐都吃不太；直到经歷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到达泰国转机，去免税店走走、买了些东西，才觉得不适的觉好了些。

    如果他准时上了早晨的那班飞机，过年的第一天就能跟她一起过了吧？两家人吃完饭，他还可以带她去放烟火，就在上次看夜景的地方。

    趁着四小时的航程，穆琛还不忘为刚刚买的礼写卡片，放纸袋里后才安心地闭目养神，毕竟他一整天都在不停蹄的赶场，实在是心俱疲。

    他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九多了。

    与英国相比，台湾的天气算是冬，平地连雪都不会、寒来多十度上，而敦的平均气温只有两度，还要预防雪。穆琛先把手机开机，才抬手把围巾摘；但没想到一边脱、手机便一边发提示声响，低一看，才发现温以乔从三个小时前陆续打电话又发讯息给他，都是问他敦温度骤降、开始雪了，他那边是否无恙？

    想着温以乔就算没取消订位，现在也该吃饱喝足、回家躺在床上休息了，因此他并没有急着拦车，直接停脚步，在角落回播电话给她。

    「喂？你怎么电话都打不通啊？」温以乔其实还跟莫宇彤在外，正准备去看一午夜场电影再回家，「你忙完了？」

    穆琛听着她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温以乔也就一直没有说话。

    后来她才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拦选好电影正要去买票的莫宇彤，开问，「你在哪？家里？」

    「嗯，我回家了。」他轻轻地笑，侧着靠在一旁的墙上，「我到台湾了。」

    见温以乔微微张着嘴愣着，表大概就跟她接收到好友考到驾照时的表差不多，莫宇彤心里有底、但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抬手在空气中画了个问号。

    温以乔回过神，先朝她指了一手里的手机，才皱着眉向电话那的人问，「在机场？现在？」

    「你怎么都不说一啊？我以为、以为──」

    她急的话都说不好，穆琛见她也不是真的想继续往说，便言打断她，「以为我这次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他垂眸盯着脚尖，握着行李箱拉桿的手了，「我答应过你今天回来，就应该回来。只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