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杯可可谢宁安的手里，周奕宬拿着给自己买的咖啡，在谢宁安旁的椅上坐，而后安静地喝了咖啡。

    可可的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谢宁安的脸差没黑透。

    「大天的你拿杯可可来谋杀我？」

    全世界的人都知她谢宁安最怕，大天的就算不能吃冰、喝冰，那肯定也只喝得常温，让她喝的？那跟谋杀她有什么差别？

    闻言，周奕宬只是挑了眉，又喝了自己手中的咖啡，才慢条斯理的开：「女孩多喝的好。」

    谢宁安翻了个白，不说话了。

    四年不见，周奕宬终于也成跟她家老爸、双胞胎哥哥以及许璟钧兄弟一样囉嗦的傢伙了。

    「你看起来很不满。」

    「都看我不满了还不快把这杯鬼东西拿走？」谢宁安没好气地回，同时将手中的杯到他空来的手中。

    周奕宬拿着那杯可可，望着谢宁安的侧脸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好像变了。」

    谢宁安伸展了，敲了敲因为昨晚睡姿不良，而显得有些痠痛的肩颈，目光落在前洁白的墙上，也跟着笑了一笑。

    「从小仙女变成仙女本人了？」

    「……我说错了，你其实没有变，还是一样不要脸。」

    「说得好像你就要脸了一样，我可没忘啊人鱼。」谢宁安冷哼一声，懟了回去。

    「人鱼」三个字一，两人同时愣了一，思绪不约而同飞往从前。

    周奕宬垂眸，掩盖住底的悲伤与懊悔。

    倒是谢宁安，脸上看不特别的绪来，连里都只有怀念。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周奕宬开：「我以为你真的再也不理我了。」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也很轻，如果不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或许谢宁安也听不见他说的这句话。

    谢宁安转过去看他，他依旧低垂着眸，目光落在手中的可可上。

    「我是有想过，还想过很多次。」谢宁安跟着也放轻了语调，话中没有刚才的笑意，反而带着难得的认真。

    这是他们今天见面以来第一次认真谈话。

    周奕宬抬眸看向她，她却已经转过，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手中的手机上，手指飞快的在上打字，而后发送。

    「那时候……对不起。」

    这是个欠了五年的歉，谢宁安打字的手顿住，酸涩的觉从心扩散开来。

    她想过无数次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替彼此之间预设过好多不同的立场，想过他可能会有的懊悔，也想过他可能会有的歉。

    每每那么想时，她总想着，如果真有那样一天，她一定会淡定的告诉他：没关係，反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早就无所谓了。

    可当她真的等来那句迟来的歉时，她才发现她本说不。

    她从来就不是真的没有关係，事过去是过去了，但当时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句难堪的话以及每一个厌恶的神，都刻在她的心里，时至今日，都还恍若昨日一般，令她每每想起便打心底到难受。

    那些如同利刃一般，却杀人不见血的言论，她这一辈都不会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