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跟他吵去，「那你要去什么社？」

    「我啊……空手。」他眉往上吊了吊，然后说一个让我觉得讶异的答案。

    「学。」

    「同学，不要小看我喔，我可是绿段位的，你又有多好。」

    「臭痴汉，不好意思，蓝的。」

    我说这句话时，他的气焰顿时消去了一大半，「同学，虽然我不知你他x的叫什么名字，但看来你真不是寻常人，你是山修行好一段时间了吧。」

    「我国中是空手社。」

    一旁的何彤上发惊叹，开始问起我之前的事，包括训练课程、学姊顏质、参加比赛有没有赢之类的，我的整面思绪，被这个话题，又煽起了一波波旧时记忆漾开的涟漪。

    「教练好。」我揹着运动用的大束背包，里装着空手服，率先推开学校育室的铁门，教练还是来的早早，穿着浅的领衬衫，脖上掛着码表，一个人在育室走走看看，检查有无设备或场地损坏。

    「嗯，等等人到了就名，服赶快去换上。」

    「是。」

    每天的等因奉此，就从这一刻开始。举凡有活动集训或是加练习，这里才会闹起来，也才会看见教练逡巡的背影。

    平常我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到这里，把吊掛在天板上的沙包当假想敌，对着它猛击。

    常常一个人来，就要去向负责室借钥匙，日久了之后，负责理钥匙的总务秘书阿姨也渐渐记得我的相，我现，大概就是要借育室的钥匙。我其实也只会借育室的钥匙。

    没事的时候，尤其是国三，课业压力一重，很多人都是在这个时候知该念书了，总是老早就回家去，空手社员也有几个这样的，现在其中两个考上一中。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了，但是他们的段位自然和练习程度有相当的关连。

    升学的压力，我的也刻的觉到。在这个时候，每天都跑回家啃书本，可能远不及先到运动场上让自己短暂与世隔绝，短短享受一当匹脱韁野、或是沉浸在锦鳞漫游摆起的波，那心神上的沁凉安寧。

    可能就是这样，我养成了这冷淡的格，几乎每天都一个人，在育室里，对着左右摇晃

    的沙包左一个侧击右一个中段腰踢，它就只是在那里摇着，摇着招摇着，我于是又比照真正赛事行时的适度追击，再给它一记直击，最后一个人坐在地上气，打了三十几分鐘后，前已是一片汗渗濡的印痕，在白服上更清晰可见。

    我脱拳，着方才直击时首当其衝的右手第二关节，还有细微的颤痛。短暂休息后，我拱起，一二上，像军人课起伏地，一次最少五十。

    是你成就了我的冷漠吗？你是不是也觉得，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这里，比走在外来的好呢？我是对着被我揍得鼻青脸的沙袋喃喃自语，它就在那摇着。

    它当然没有回答，而且还是在那里事不关己的着空气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