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饱了。”林听察觉对方的动静，也放筷。很久没吃这样重油爆炒的，竟不觉腻味，若不是真饱了，她大概会一接一吃个光。

    “行吧，说要谈什么。”沉微明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神落在她上，很久也没有挪开。

    终于到这次见面的正题，一开始喊着嚷着要说个明白的林听却不知该如何开。

    她想问，你那天去了对吧，空气里好像有烟味。

    还想问，等了多久呢？

    她想说，对不起，我没有玩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

    还想说，尔反尔总归是她不对，不于什么缘由。

    反反复复琢磨的语句到嘴边又觉得并没有什么意义，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拿来说什么。

    她沉默了。

    “这样吧，不耽误大家时间。”沉微明指亮桌上的手机屏幕，已经快九了。

    “当年我们约好在山见面。我去了，你没来，我不怪你。漂亮女人多少都不大守信用。”语气轻松，甚至带着戏谑。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了一烟，火星，说话间偶尔会一，很浅，大分时候就让烟这么烧着。

    “所以沉微明你觉得我在医院的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是么？”

    对方努努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烟快烧到尽，站起，“不用抱歉，说好了玩玩而已。”他了一大，别过去慢慢吐，那片空气瞬间变得浑浊模糊，若有若无的烟味，暗影和烟雾看不清的人脸，他将烟在桌上熄灭，看向她的神悠悠的。

    轻描淡写的“玩玩而已”混着不远翻锅单和周遭的嘈杂一字不差地落在林听的耳里。

    “那次没赴约的确是我的不对。”承认错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从不放人鸽，沉微明是一个。这次违约给她这个近乎偏执的完主义者在过去一段时间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愧疚。

    可那一步，当的她真的迈不去，她退却了。

    她停顿了一，“不过，我在医院的一切只是于医生的职责。如果你觉得我有超乎职责关系的分，那也不过是因为。。。”她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说辞，疯狂在大脑里搜刮词语。

    “毕竟睡过。”沉微明丢轻飘飘几个字，挥挥手，不愿再说，转走了。

    林听怔在那里，这几个字从他嘴里来过于轻巧，以至于她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未免有些小题大。

    她突然后悔今天的见面，多此一举。

    而男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暗影里，无痕无际。

    桌上剩的半份河在他们的谈中彻底失了锅气，只剩一油腻。她不愿再吃，挥手说着买单，老板抬起，火影的脸挂着汗珠，淡淡地说，“不用，他付过了。”

    呵，又多欠他一顿饭钱。

    林听回到家，家里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餐桌上几盘清汤寡看上去毫无的菜，一看就是王阿姨的手艺。

    和爸妈的抗争中唯一值得她骄傲的莫过于在搬来独居这件事上的成功。哪怕还在一个小区，哪怕只隔了几栋楼，哪怕爸妈会时不时突然袭击到访，或者委托阿姨上门给她打扫一卫生，烧几个小菜。

    但这片小天地在很多时间还是属于她的。

    她好像自由了，又好像没有。

    桌上的菜还有余温，卖相没有，主打健康。她不动声地倒掉，给林妈妈发去一张空碟的照片，外加“吃饱了”的信息，就算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