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喃喃自语，“爸，我来了。”

    父亲走的那一年他刚去越南执行任务，电话那队的声音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沉微明攥着话筒的手也愈发的。

    生活的残酷在于他没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更残酷的是他得知消息后依然什么也不了，要继续佯装无事的颜笑，和越南商会的负责人们烟打牌荒度时日获得大家的信任。

    父亲是被刚狱的犯人打击报复遇害的。当时场面混，凶手被当场击毙，父亲倒在血泊里。队赶到的时候他还有意识，着队的手，嘴一张一合，发不声音。队玩命地，泪噼里啪啦落，“别，求你，没到说再见的时候，微明还等着和你喝庆功酒”，父亲的亮了一，又黯淡去直至彻底浑浊。

    他特意带了一壶好酒，倒上一盅，举杯，再洒在墓前。随后又上一烟，轻轻一，将烟竖立在碑前；他则坐在一旁，也上一，边边和父亲说话。

    “那天去越南的任务来得及，回家的时候你都睡着了。我还记得你在睡梦中问是不是微明回来了，我应，你喃喃地让我早休息。没想到那是我这辈和你的最后一次谈话。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无论是职业，还是你。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要像爸爸学习，学习他的正义勇敢，也学习他的无所畏惧。警服在我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东西，还记得穿上警服的第一天，我甚至不敢坐怕难看的褶皱，你在一旁帮我整理衣领忍不住笑话我，说我没见过世面，小孩一个；却笑的比谁都要开心得意。

    你揽着我的肩膀，和楼的街里街坊亲切的打招呼，‘我们家微明也警察了’，声音很大，很骄傲，得我有不好意思。你却说，‘大小伙害羞什么’。

    那时候我还小，却已经懵懂知妈妈要离开家的原因。你不在家的时候她总是在哭，哭完就打电话，然后丢我和妹妹两个人在家。妹妹看到妈妈走了，也哭，我就抱着她哄，安她妈妈一会就会回来。事实上也的确这样，妈妈会回来，只是她去的时间越来越，很快就夜不归宿。

    妈妈离开的时候我十岁，妹妹六岁。我还记得她哭着问我，跟她还是跟你。我几乎想都没想，说跟你。妈妈哭着哭着又笑了，转去问妹妹，妹妹说‘哥哥去哪我就去哪’。然后我拉着妹妹的手看妈妈的背影离我们越来越远。

    我不怪她，现在的我无比理解她当初的选择，可我还是觉得她狠心。狠心抛你，抛我和妹妹，这个坎我过不去。

    对不起爸爸，我没能保护好妹妹。生活真的很讽刺，我付诸最多努力和心血的职业间接让我失去生命里的两个至亲和最好的兄弟。爸，我很累，如果我说我不想了，你会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