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林听的自然醒和沉微明的是有时差的。

    她睁的时候刚到五，已算是难得的整觉。沉微明的胳膊仍锢着她的腰，睡的熟时不觉得，醒了之后没一会就觉得好沉。她缓缓翻了个，面对他，指腹在他鼻尖划过，再他的眉和。举止很轻，如羽般的并没打搅他的好梦。

    光透过窗帘的纹理一渗透来，从光慢慢铺开连成光线，到最后整片窗帘都逐渐被光打透。她踩着地上的斑驳蹑手蹑脚起床，轻轻合上门。将昨日之所至扔满客厅的衣服挨个捡起，整齐迭放在沙发上，再随手一件短袖和仔，门去买早饭。

    清晨的空气还残留丝丝凉意，和肌肤亲近完顺便撩起一层疙瘩。她搓着双臂小跑几步回，遇上面熟的邻居就浅浅打个招呼，问话多半是“吃了么”“上班去啊”“今天值班么”，没人在意答案是什么，例行公事，表达礼貌而已。

    一座城市最先苏醒的角落多是菜市场。

    羊卷发的阿姨们早就坐在摊前拾掇着灵灵的蔬菜，从竹筐里拿来，抖几，再整整齐齐码好；若路过时神恰好被她们捕捉到，便会笑脸盈盈，“靓女，买咩菜啊？”“靓女，买啊，今日d好靓啊~~”。

    这个，混迹于菜市场的多是睡不着觉的老年人。步伐不慌不忙，或夫妻结对或形单影只或成群，挎着菜篮穿梭在摊铺之间，见到面熟的就多寒暄几句。

    因为刚起床，每个人看上去都神满满，昨日的疲惫被一扫而光，脸上的只有对新一天的期待。

    过去很多个清晨，林听都像现在这般穿梭在人群中间，没有目的，只是需要找事来打发难熬的时光。

    张医生提及最多的“药方”就是“多去走走，多接人，多转移注意力”。她是医生，知遵从医嘱的重要，就着自己门，完完全全沉浸在生活的蒜和烟火气里。功效谈不上多显着，但的确是消磨光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