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林听唯一被安排要上的手术是她最怵的whipple  -  胰十二指切除术。手术时间，平均八小时起，也堪称外科手术复杂之最。

    她中午生着闷气，小绪上来，心将沉微明的不告而别反反复复咒骂好几遍，也不知那家伙今日有没有嚏连天。可气归气，饭没敢少吃一，生命至上，万一低血糖会大问题，更别说她还要负责数手术台上的合针。

    午三整的手术室，来时已近午夜。手术室时明显觉气血逆行，小肚胀，膝盖关节发木，脖僵的像藕节，人却倍儿神，是被吓的。

    刚关腹最后一层合，清针时发现少了一个，她以为忙中错赶又数一遍，结果还是47个。背脊冷汗直冒，声音都开始抖，忙唤大家帮忙，万幸最后在麻醉医生前袋翻到第48个，差没急的她在手术台上嚎啕大哭。

    “不早了，送你回家？”叶知秋随手给她递去椅背上的薄外，指了指她的短袖，“夜里还是有冷，别冻着。”

    她略微迟疑还是接过去，只搭在手臂上，衣服上是消毒和叶知秋味的混合，不难闻，却不如沉微明的好闻。

    瞥了一手机，那家伙四小时前发信息问她什么时候班之后便再无动静。林听把手机丢包里，鼻哼一声，赌气地想，才不要理你。

    叶知秋和她一前一后楼。他走在前面总结今日的手术要，语气亢奋，脸上丝毫没有倦意；她跟在后面逐渐脑袋放空，两迷离，一句话也没听去；连续低几小时后颈椎也开始作妖，眩突袭而来，差一脚踩空前被老叶一手扶住，“走路能专心么，你吓死我了！”

    夜晚的楼梯间过于安静，安静到老叶的声音都有了回音。攥着她的胳膊没来得及撤回，尾音还有颤，“没崴脚吧？”

    她摇摇，惊魂未定捂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唤她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