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间林永年打过一个电话，无非是问她演讲表现如何，会议有何收获。她一本正经，语速快的像是打好了腹稿，不知的还以为是在给领导总结报告。末了，林永年来一句，“不是今晚回家吗？怎么屋的灯是暗的。”

    “叶主任给我放了一天假，我玩两天周末再回去。”

    电话那没有说什么，像是在沉思。

    “一个人玩？”

    林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声，“我不能旅游？”

    “那倒不是，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她意识松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爸”，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神。

    沉微明当然懂，未来老丈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想想还真有疼。

    略显担忧的神落在林听里就变成对她没有坦诚相告和男朋友一起旅游的不满，忙给他夹菜，“如果我现在跟他说和男朋友一起，他能立飞来见你，那我们俩的假期就算彻底毁了。”

    沉微明被她逗笑，半站起她脑袋，“我不生气，你开心就好。”

    吃惯了粤菜的清淡和本味，油酱赤的本帮菜给味带来了别样的刺激。粘稠的，烈的味在嘴里迭加爆炸，着实让人大呼过瘾。

    “我小时候觉得吃饭特别没劲，荤素搭都是从健康角度发，我妈手艺不，我爸十指不沾，家里一年到就几个菜番登场。后来他们请了个阿姨，好家伙，我都不知他们是怎么从一堆会烧饭的阿姨里顺利挑到饭最难吃的那位的。”

    “现在呢？”

    林听抬起，嘴角还挂着酱，她伸着脖仰起脸，沉微明随手张纸帮她拭。“现在吃饭很享受，尤其和你一起吃饭。”

    吃饱了就伴着月散步。

    都不是凑闹的人，没有去游客集中的外滩抑或人民广场打卡。沿着陕西南路一直走，哈尔滨品厂一店正闹的，阿姨们络的跟她打招呼，“小姑娘要买撒伐？”

    条糕，青团，双酿团，是沪上特有的糯叽叽。神停留之间，沉微明已经将她看上的一一买，晃着塑料袋，“一起尝尝，我也很多年没吃过了。”

    从名字文艺的思南路到生活和生意并行不悖的乐路，不窄的路两旁是各有腔调的小店，单单路过透明的橱窗，就已觉赏心悦目。

    手工作坊的鞋店，号称老板每个月都要去敦货的英风服装店，还有叫不上名字的日式杂货店，低调不张扬，给夜晚的街带来别样的韵味和生气。

    沉微明总担心她的颈椎，像个唠叨的老爷爷，走几步就要问她还不，手也牵的很；她笑他过度张，甚至猛摇表示自己已经和正常人无疑，摇完又是一阵眩，被他恶狠狠地噔一。

    他们聊到大学城的新店。

    装修正在如火如荼开展，旧式的柜和桌椅都已拆除，墙上只剩大大小小的和油渍。上一任老板自作主张把三米挑的屋隔成两层，底挖半层，人在上面弯着腰勉也能坐去。

    周昱白大刀阔斧全拆除，甚至把地基都填的与人行齐平，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客人低门还要注意台阶，和店里的清新级格调严重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