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微明回南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无功而返，反而在心中埋更多怀疑的。

    他自觉荒谬，却又忍不住联想。

    那家伙中的女人会是他妹妹吗？

    他几乎一夜没睡，脑里把那家伙的话反复琢磨。不敢相信又没法死心，只好拜托队再传讯那家伙一次，翻妹妹其他的照片给他认认清楚。果然不他所料，不过一夜的时间，前一日的言之凿凿变成犹豫不决，最后来一句，不好意思也许认错了。

    沉微明简直想揍死他。

    这样的事岂能用一句“也许认错了”草草敷衍？

    他攥拳，手上的青凸起，里燃着熊熊烈火。那家伙见势更怂了，抱着，“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胡说八！昨天看就是一个人，可你这几张照片又不像。”

    队走上前，住他蠢蠢动的拳，沉微明攥的拳慢慢松开，郁结哽在咙，“今天就问到这”。

    回到南城才想起给林听打电话，对方没有接听，心想她应该还在忙，便发了个短信过去，说他已经回来了，班见。

    南城转就到了最风云变幻的台风季。

    雨刮有节奏的摇摆，速度越来越快，只让人心神恍惚透不过气。

    他放车窗，冰冷的雨滴被风斜刮来，打在左手臂上，左侧迅速被溅，呼倒是顺畅不少。队的电话适时来，说会顺着这条线继续查让他别担心。又说洛杉矶有个线人，已经在唐人街混迹很多年，也许会知些什么；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找他问问。

    沉微明盯着红灯，大雨让视线一会模糊一会清晰，是愣了神；直到后面一通滴滴声才让他反应过来。

    “我方便见他吗？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我可以去一趟国。”

    哪怕大概率无功而返，总要试试。

    “方便，联系方式老规矩发你。算是破例了，那丫，实在可惜。”

    沉微明抹了把脸上的雨，“谢谢。”

    他人刚上四楼，门就从里面开了。

    “林听？你在家？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林听满通红，没有回答。沉微明离开多久，她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最后困到不行才和衣睡去。

    等待的滋味可真磨人啊。

    她总以为沉微明能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异样，在电话挂断后再发来些什么，然而并没有。

    心在期盼和失望之间反复脱，最后只剩疲惫。

    梦里又是新一的歇斯底里，她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声。一看时间已凌晨叁，他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沉微明这会也累得不行，拖着沙哑的声音，“怎么了？昨晚值班了？圈都黑了。”

    缺觉的人大概格外好哭。林听里噙着泪，转朝沙发走去，声音有颤，“事办完了？”

    他摇摇，叹气，了眉心，“还没有，不说这个了。我昨天一夜没睡，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