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有些话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和他说清楚。

    “其实有一样东西，我一直想还给您，但后来你国了，就一直拖到现在。”

    “什么？”傅屿岸看了过来。

    “您上次送给我的发夹，我这几天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应该收。我知您对我只是像对学生一样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份礼我收并不合适。”

    “是哪里不合适？”他仿佛真是不解，追问。

    “我觉得，我和您之间应该保持一些距离。”简宜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这句话，咙都有些涩，声音越来越弱。

    空气好像凝固了，龙的还在哗哗地往，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拧上开关，似乎只有这些微的噪音，才能让气氛没那么尴尬。

    傅屿岸停了手里的动作。

    她的话说得这样直白，傅屿岸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又听见简宜说：“我记得您以前提过会在31岁之前结婚，希望您在今年会遇到彼此喜的结婚对象，我和卫寒都会为您到开心的。”

    仿佛有什么从空中迅速地往坠，摔得又重又狠。

    傅屿岸脸变得铁青。

    这是去年他拒绝简宜时说的话“我打算在31岁之前结婚，而你那时甚至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他的话说重了，她竟还记得这样清楚。

    傅屿岸没说话，把龙的开关拧上，这厨房里安静得连呼声都清晰可闻。

    他们没再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行。

    只是，当她把洗好的青菜放沥篮里，扭一看，瞳孔骤然放大。

    “傅先生，您、您切到手了。”

    鲜血汩汩动，案板上一片刺的红，简宜走近看到傅屿岸指腹有一小片几乎被切了来，简宜手足无措，反应过来才想到要去客厅拿止血贴和纱布。

    “不要。”

    傅屿岸阻止了她的动作，血仍从伤不断地往外涌，他像是失去了痛，神没有丝毫变化。

    “不要，总会好的。”

    他低声重复。

    当天晚上，简宜失眠到了夜。

    明明很重但就是没有睡意，一闭上睛，脑海里浮现像是老式电视机才有的雪画面，合着沙沙的白噪音。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快到天亮那会，她才好不容易睡着一会，却了噩梦——

    她梦到她早上起床，一睁开睛，被和枕全都被血浸了，被是红的，墙是红的，天板上的吊扇也正往滴着血……

    整个世界目之全都浸泡在血里，仿佛是中式恐怖片才会有的场景。

    她吓得立刻就醒了过来，靠在枕上着气。

    蒙上被再次睡却怎么都睡不着，简宜放弃挣扎，只好起床。

    洗漱完才到九钟，简宜去学校门接简心玥来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