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烟灰缸里已经摁了一半燃尽的烟。

    什么时候学会的烟？

    为什么知冷也不多穿？

    怎么想到要来西藏？

    为什么睡梦里也要拧着眉？

    祁随之有一万个问题卡在咙里，像一倒刺, 咽不，吐不。

    看了他很时间，到他已经从第一次见到明暄时回忆到了明暄在酒吧街外向他表白的时候。

    直到明暄在沙发上翻了个，祁随之才打开玻璃门，回到了房间里。

    他病态地听着隔房间的动静, 看着他门, 跟在他后。

    跟着他走过了拉萨的每一个寺庙。

    看着他在每一个蒲团前虔诚地跪拜上香。

    直到跟来了纳金山。

    在远看着他扛着经幡一步一步地攀山, 看他虔敬地对着经幡双手合十。

    他没有忍住，问了这么多天来的问题。

    “你有什么愿望？”

    是什么样的愿望能让明暄不停地祈求，不断地磕。

    直到祁随之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最后问的那句话没有鄙夷, 没有嘲讽。

    有的只有实实在在的不解，和藏在其中的一丝祈盼。

    为什么不了, 还祈求着我的平安。

    明暄猛地睁开了，回过。

    祁随之穿着一件轻薄的黑t恤, 袖被挽了起来，从手臂上落的汗洇腕带。

    他拧着眉，没有什么表。

    明暄抬看他, 只一, 他很快地低了, 漂亮的眸闭。

    他不敢看祁随之。

    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祁随之。

    时隔这么多年的不，曾经轻飘飘的一句话, 现在像一座无法翻越的山。

    总不至于腆着个脸说“我其实还你”吧。

    祁随之撑着膝盖, 半蹲去, 抬看他躲藏的神：“为什么不抬看我。”

    明暄的脑里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句毫无的“别再见了”, 一阵心酸，他撇过抬手捂着脸，攀山时满是灰尘的手心盖住脸颊，细碎的沙石磨得脸颊生疼。

    “躲什么？”

    随风舞动的经幡一一轻拍在明暄的发上，好像祁随之安抚般摸他的发。

    明暄不住地摇：“没躲。”

    “没躲睁看我。”祁随之撑着膝盖站起了，从袋里拿纸巾递给他，“脸上有灰，。”

    明暄闷着脑袋了，从他的手中接过纸巾胡地盖在脸上一顿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