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昌侯府三兄弟，老大要承爵，老侯爷觉得恩人那蠢笨的女儿不侯府夫人，就想把她许给老二，你若是老二，心中可会有怨恨？”

    姜榆眸微亮，经她这一提醒，忽地就明白周遗为何要心积虑折磨这母女二人了。

    老侯爷当年觉得孟氏撑不起家业，就想让周遗迎娶她。这里，已经是要周遗为侯府牺牲一次了。

    虽然后来没成，但这个想法已经伤了他的心。

    “老三在迎娶国公府嫡女当日弃人而去，死了新娘，与国公府结了仇怨……”

    他与人一走了之，直接死在了外面，把烂摊留给了余的人。周明夜的父亲好歹有爵位在，周遗当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二公，所受掣肘甚多。

    后来周明夜的父亲去世，爵位没了，但侯府重担、孟氏母女，甚至是国公府的仇恨，却全都要由周遗来承担。

    活了大半辈，好事一件没到，憋屈的事全是他来遭受，哪能不心有埋怨。

    周明夜想要辩解：“可这不是我爹害的，和我娘更是无关，他没有理由憎恶我们……”

    “那他要憎恶谁？”太后轻瞥她一，反问。

    周明夜噎了，老侯爷与自己父亲，包括周三叔都早已离世，明昌侯府中除了周遗自己的嗣与周老夫人，就只剩她母女二人，何况她们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不折磨她们，还能拿谁气？

    太后见她终于明白了，面一丝不耐，很快就隐藏了来，继续：“不过我也是昨日才知，原来他早就觊觎你爹的爵位了。可惜他费尽心思杀了你兄，又抓了你的把柄，结果你爹乎意料地把爵位还了回来，让他竹篮打一场空。”

    于是就变本加厉地折磨她母女，也因为温国公府与太后的关系，更家憎恶皇室，以至于后来自暴自弃，勾结了敌国暗探。

    大概是周明夜神太过颓丧，太后瞟她一，端起茶盏了，冷声接着：“你爹当初来是想用爵位换你娘无罪，换你们俩脱离侯府，是哀家拦住了他。”

    她语气中带了怒意，“哀家十六岁的侄女儿，求娶的青年才俊从门能排到北城门，被你们家周老三在成亲当日当众羞辱，死后都不知该哪家的坟！哀家从中梗又如何？是明昌侯府亏欠我温家在家！你爹既是当家主的人，那就该把帐算在他上！”

    越说怒气越重，到最后一句话说完，年迈的太后已经急速地了起来。

    殿中的年娥急忙上前给她顺气，姜榆见状，一手牵着呆住的林玖，一手拽住了周明夜，三人并列跪在了殿中。

    周明夜转看她，苍白的脸上挤一个难看的笑来。

    突然手边的林玖挣开了姜榆，快步走上前去，端起茶递到太后嘴边，太后眯着饮了一，气息稍缓后微微睁，将她揽近了，叹声：“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