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的话刻薄尖锐，毫不留，像把冰凉锋利的手术刀。

    沉岁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周则。

    以往也偶尔几次见过他一针见血的怼人，但那时候是旁观者，只觉得周则不愧是千漳最有前景的青年律师，嘴毒辣狠利，思路清晰准，总能只凭一句话就达成目的。

    此时此刻，才真正会到这被刻薄挖苦，愤怒到呼停滞的受。

    她只想反相讥：“野男人？我乐意找野男人也是我的自由！”

    这句话却把周则气得不轻，上前一步攥住沉岁手腕：“我不许。”

    “你凭什么我？嘶……你放手！”

    他力气不小，得沉岁腕骨生疼，意识地甩手，妄图挣脱，却被抓得更，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这力带得踉跄向前，甚至朝他怀里跌过去。

    这怎么行呢！

    沉岁急了，这时候，她再投怀送抱，可就太丢人了！

    来不及多想，急于否认的本能快过大脑，啪——

    清脆地掌声，突兀回在骤然安静来的室。

    沉岁的掌心还一片辣的麻意，昭示着她这一掌扇得是如何用尽全力。

    她一时自己也有些发懵，本能地想通过指责他人来逃避责任：“……你发什么疯呀？”

    尾音却弱去，明显的底气不足。

    趁着周则也被她这一掌打得愣神，沉岁匆忙从他掌心挣脱，匆匆忙忙扯了扯衣领，便想往外逃。

    走到门的时候，周则忽然叫了她一声。

    “岁岁……”

    语气明显了，沉岁却反而更不敢回，心里隐约觉得自己过分了，逃避地低脑袋去拧门锁。

    却忽然觉一声风响，什么东西被飞扔了过来。

    她诧异地扭，便看见周则的外迎面飞来，不偏不倚砸她意识伸接住的手里。

    周则还站在沙发旁边，没有动，视线落在她上，一脸的疲惫。

    意思明显的了，他不再动她了。

    这回沉岁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