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你怎么来了？”

    “快起来吃饭，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吃饱了明天好上路。”

    “”

    一壶酒喝完，也互诉衷结束，那人起离开。

    他也不想背叛大人，可他迫不得已。冯如意是他的肋，她死了，他也生无可恋。

    可他心里愧疚，因为听说沈姑娘也被连累关地牢。

    沈姑娘是无辜的，什么都不清楚，也不知能不能经得住那些侍卫的严刑拷打。

    侍卫们望着桌上的银钱，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清楚，背叛裴沅祯的场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怨不悔，自己死有余辜。

    少顷，侍卫问：“大人，银钱要不要再埋回去？”

    其中一人提议：“要不装起来先放着吧，大人没吩咐，咱们不能动。”

    侍卫，取了个匣过来装钱，然后就放在裴沅祯的屋角落。

    霍秉迟钝转，这才看清来人是他最好的兄弟。两人曾一起跟大人上过战场，也一起跟大人经历过刀锋剑雨。

    “来看你。”

    两人互敬了一杯，各自饮。那人问：“你我追随大人多年，生死都过来了，为何如今这等糊涂事？”

    过了会，有人走过来，“哐当”在地上放东西。

    问：“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侍卫说：“属把藏钱之地都翻了遍，没有发现其他罪证。银钱也数过了，一共五两和六百钱。”

沅祯正在看书。

    看完一页后，声问：“怎么样了？”

    既然没有可用的消息，裴沅祯也就懒得关心这小事。他转又去吩咐其他，等吩咐完，径直了门。

    侍卫把挖来的钱一吊一吊地掏来，约莫有二十多吊钱，其中还有两锭银。

    霍秉张了张，恍惚回忆那些年时光，缓缓笑起来。

    “沈姑娘？”那人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她跟你们是同谋，依大人的必不会留她。”

    “大人，”侍卫：“属并没发现沈姑娘有何异样。这两日，她在牢里吃完就睡，睡醒就在墙上写写画画，偶尔自言自语嘀咕。”

    “霍兄弟，”那人开：“我来看你了。”

    “沈姑娘藏得很隐秘。”侍卫说：“属寻了数十个地方才寻到，有的甚至藏在墙瓦中。”

    狡兔三窟之计被沈栀栀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等侍卫把全银钱挖来时，裴沅祯自己都惊讶了。

    裴沅祯望着那些零零散散，用绳绑成死结的铜钱，默了会。

    那人坐来，从盒里掏一壶酒和两盘菜。

    没多久，有人来送饭。

    霍秉接了，问：“那沈姑娘呢？”

    很快，那人昏倒在地。

    他开门来，踢了踢死气沉沉的霍秉，弯腰去摆饭。然而一刻，霍秉倏地睁开，手刀一落，砍在他后脖颈。

    那窗不大，约莫婴孩的躯大小，却透来几束灿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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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她银钱被人挖来，说埋在树不大稳妥。”

    霍秉低，安静良久：“是我害了她。”

    霍秉在这关了五天了，这五天里，他生不如死。

    他倒了杯酒递过去。

    裴沅祯默了默，吩咐：“那就去挖。”

    “不必了。”

    森昏暗的地牢里，一人被锁扣绑住双脚，他靠着铁栏杆，一动不动地盯着墙狭小的窗看。

    “嘀咕什么？”

    他说：“这几天，该查的都查完了，找不到其他罪证。大人应该不会再留你，我此趟来给你送行。”

    “”

    霍秉仰闭，不知不觉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