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倾时忽然转过，扫了他一：“不该碰的别碰。”

    胡经理再次战战兢兢：“那这位小摔来，我是接还是不接？”

    陈倾时：“废话。”

    胡经理：“小陈总，那你给我圈个范围吧。我害怕。”

    陈倾时瞥他：“怕什么，我会吃人？”

    胡经理汗：“不，不是。这不是怕冒犯嘛。”

    陈倾时抬起手，虚虚地指了宋枳的胳膊。胡经理上打起十二分神，准备好护驾。

    所幸宋枳还有些残留的意识，陈倾时背她时，她很乖地没有挣扎，趴在他背上像只听话的小猫。

    “老胡。”

    胡经理听到陈倾时的召唤，立拎着手包冲过去：“怎么了，小陈总。”

    陈倾时有些不耐烦：“挂上。”

    胡经理在脑袋飞快地闪过八百挂女士手包的方法，又因为都要碰到当事人被他一一pass。

    还是挂到这位小的胳膊上吧，胡经理想。

    还没等到他动作，陈倾时的耐心似乎被消耗完了。

    “快，天冷。”

    胡经理愣了：“您，这不是穿得多。”

    陈倾时：“她冷。”

    “噢噢噢，对对，你看我年纪大了，人糊涂。”胡经理地笑了两声，“那，这包挂哪儿？”

    “还能挂哪。”

    “我脖上。”

    -

    宋枳是被鼻尖上的凉意冰醒的。

    她不自觉地动了动，环着陈倾时的胳膊收了些，直到第二片雪落在她鼻尖，宋枳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陈倾时背着。

    “醒了。”

    宋枳还是醉酒状态，温吞吞地唔了声。

    “陈倾时，雪了。”宋枳趴在陈倾时肩，“好漂亮。”

    陈倾时嗯了声，语气很温柔。

    宋枳伸手去摸雪，叠的双手在陈倾时脖颈前松开，纤细手指轻扫过结，冰凉柔，有绵绵的。

    陈倾时形一顿，哑声：“别动。”

    宋枳哦了声，听话地收回手。

    “雪大了，你发都白了。”宋枳说话还是慢吞吞的，人却神起来，“虽然我看不到，但我的发应该也白了。”

    陈倾时背着宋枳，粉白的小手包在前面悠闲地晃，地上没成型的雪落他一个人的脚印。

    远无人的街，暗的天，孤独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飘散的雪粒在黄的光逐渐清晰。

    一个人的脚印，却是两人并行。陈倾时去看两人投在地上的影，亲密无间。

    白茫茫的雪夜里街寂静无声，陈倾时心中忽然觉得很轻松，似乎就算这样一直一直走去，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