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秒之后, 陈倾时关了游戏界面, 边穿外衣边问：“有没有什么想带的。”

    “带两瓶气泡回来！”

    “还是老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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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接近立, 外面还是很冷。

    陈倾时牵着咩咩, 半张脸埋在冲锋衣领里，眉目被寒风冻得愈发料峭，走便利店时睫上挂着细小的珠。

    “新年好啊，陈哥！”便利店看店的小店员和陈倾时很熟悉，笑着逗他，“又给女朋友买好吃的？”

    陈倾时嗯了声：“两瓶桃味的气泡。”

    “再加一盒油曲奇。”

    小店员接过陈倾时递过来的两张百元钞票，有为难：“陈哥，这大过年的我没零钱找你，不然你还是扫码支付？”

    “不用找。”陈倾时说，“算红包，新年快乐。”

    “嘿嘿，谢谢陈哥！新年快乐！”

    陈倾时走便利店，又牵着咩咩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准备回家时，一个穿着灰保洁制服的中年女人忽地拦在单元楼门。

    她抬起脸，猩红尾和瘪脸颊，因为人太瘦导致一双窝陷，在这样的寒风里更显得可怖。

    陈倾时一愣，有些讶异，“江姨。”

    “您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倾时，陈队，你以为离开消防队我就找不到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江倩瘦削的肩膀孱弱地抖动，似乎撑不起上这件制服，“真是想不到你还有闲雅致休假？跟人谈恋？”

    “江艇是你最好的兄弟！他为了救你死在火场里！”

    “如果不是你，我本不会失去我唯一的儿！是你抢走了我的儿！”

    江倩神激动，剧烈地起伏着，整个人扑到陈倾时上，却仿佛撞上了钢铁骨。

    陈倾时由着江倩打骂，笔直的躯没有晃动一寸，“……对不起，江姨。”

    “江艇他本来是要和小秦结婚的！他即将拥有妻、孩，组成幸福的家！是你夺走了江艇的人生！也剥夺了小秦的幸福！”江倩鸷的里泛泪，被风得只剩红红的泪痕，“如今你还想谈恋？”

    “你有什么资格朋友？”

    江倩神经质地颤抖着手，从兜里掏一把折叠刀，恶狠狠地瞪着陈倾时：“我知那女孩住在这栋楼的哪一间，陈倾时，我不会让你得到幸福的。”

    “我这就去找她！”江倩恻恻地笑，“江艇失去的东西，你也别想拥有。”

    “江姨！你别冲动！”陈倾时挡在江倩面前，“她只是我亲戚家的女儿，我在她这里借住，我们没有更一步的关系。”

    “嘁，你当我是傻？”江倩说，“我已经在这蹲守好几天了，哪会不是你们说说笑笑的？”

    江倩骤然嗓门，望着陈倾时的神极尽恐怖。

    “我儿已经死了！他再也没机会笑了！”

    “为什么你还能笑！”

    陈倾时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刮过的北风在他脸上疯狂地攻击着，他却丝毫觉不到疼痛。

    他固执地挡在江倩面前，薄地抿着，拒不退让。

    “江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