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眸光一闪，正在勾衣的动作停了来。

    她抬，不太兴地开：“你老婆找你抱怨了？”

    柴启信摇，“不是，是我瞧见了。”

    老太太低，继续织衣，“是我放的，怎么了？”

    “妈，你将鸭屎往池塘里丢什么呀？”柴启信不解，“多脏啊。”

    “脏什么脏，都是上好的料，你小时候吃的菜，还是粪便浇来的呢。”老太太不以为然。

    “那您为什么半夜放啊？偷偷摸摸的。”

    “还不是你那老婆，池里的要天天换，天天这么换，哪有什么营养？所以我倒了鸭屎去，让那睡莲得更神一。要是不半夜放，被你老婆瞧见了，她肯定要念叨，还会将给换了。”

    柴启信想起自己正在换，略心虚。

    不过，他心底松了气。

    还好还好，他-妈是无意的，不是想害他。

    “妈，别往池里丢鸭屎了，要是想让里有营养，倒营养去，营养又净。”

    老太太不喜，“什么营养？我不知，行行行，我就偶尔倒倒。”

    见柴启信无奈又愁苦的神，老太太退了一步，“不会让你老婆发现的。”

    柴启信叹了气，只能答应了，“那您最近一月，别往里边倒，行不？”

    一个月后，他的霉运应该走了吧？

    他没法改变老太太的观念，老太太一辈都这么过来的，不可能三言两语给说动。

    她持认定，鸭屎是好料，里就得丢鸭屎，他难还得像训小孩一样，让她不要？

    还不是只能包容。

    说句难听的，他-妈，也就那么些年了。

    程铭礼沉默片刻，好奇地问：“那怎么不丢那个？那也是料吧。”

    老太太瞅向程铭礼，对柴启信乐：“这个小娃娃，一听就知是城里人，没在农村生活过。你见过河没有？”

    程铭礼：“……”

    这是什么问题，不会游泳，河会淹死啊。

    他摇摇。

    “这就对了，鸭河，鸭会拉屎到河里，河里野草得那么茂盛，鸭屎也起了一份功劳。”老太太熟练地织着衣，问柴启信，“这小娃娃是谁家的？得真俊，也是你的学生？”

    “不是，是一个朋友。”柴启信没有解释太多，起，“妈，那你继续织衣，我带朋友逛逛”

    “昂，你朋友留来吃饭么？”

    “吃。”柴启信，“中午杀只鸭。”

    老太太低，“好，宰一只的，去吧，带你朋友好好玩。”

    柴启信闻言，面上的笑加大，好似回到自己还是个十来岁时，带着朋友第一次回家的场景，当时他-妈也是这样，说宰一只的，让他带朋友好好玩。

    这么多年过去，无论他年纪多大，在妈妈面前，永远还是个少年。

    解鸣谦旁观这一幕，视线又扫过那个老太太，笑了。

    程铭礼窥见解鸣谦这个表，立凑了过来，“鸣谦，有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