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指压住假上。先着左右两边，几秒后用大拇指中间。

    浴室的沙沙落，却隐藏不了金属锁链被打开的细响。

    「……清遥？」

    路泉慌地关掉龙，随便拿到巾便用了，先是走手里不知是还是汗的，再摸摸祈洛希的。

    确定绝不会有渗去后，路泉才敢挪开，带走自己的影，让灯光映照在主角上。

    没错。假有金属开关，开关之有两晶片槽，里面放置了几块晶片。晶片槽还剩数个空位，意味着还能放更多晶片，可以轻易追加更多新能或防护程式。

    路泉试着勾右边的晶片槽，只闻「卡嚓」一声，金属槽自动弹，度足以媲中指。

    如果前一刻还能将假掰成胶布，那么，这两排完全嵌脑的晶片已远超于正常人类的范围。

    不会错的。

    祈洛希不是人类，祈洛希是机。凭这一幕已足够证明。

    「清遥？你在什么？」

    祈洛希的在颤，嗓门在颤。

    此时的路泉却忘记了祈洛希这个「人」，已经合不拢了。活像野外观察的学生看见珍稀动那样，他伸手，把最外面的青绿晶片摘来。这玩意很熟，那外表，跟祈洛希当初所踩破的解毒晶片完全相同。

    盼也不怀好意地讲过，希洛祈很少仰赖晶片来「更新」，几年前的解毒晶片已算是近期之作。

    因此，解毒晶片放在最易拿到手的外层，一便能看到。

    「路泉──」祈洛希霍地转，路泉冷不防的，险些儿倒。

    祈洛希没有发现自己的后脑被「打开」了，他第一注意到的只有路泉手中的晶片。

    解毒晶片。

    「还……还回来！不准你有！」

    祈洛希如猿猴，不只双手，连双脚也飞扑向路泉，却没料到路泉的法快如疾电，蹲在地上了一圈，不止逃他的攻势，还让他失去平衡，了好几秒才定住两脚。

    不知不觉间，路泉已握解毒晶片，五隻手指将之包裹得完全看不见。

    「希洛，你冷静──」

    他贴着浴室门，心想：不可以。还是把东西还给祈洛希吧。从后脑弹的晶片槽仍然半浮着，祈洛希会否因此脑失控、甚至把零件都坏呢？

    路泉直担心着，只见祈洛希脸沉，向地板低声咒骂：「我不是ai，我不是！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些幻象？我是人，为什么要把我当成……」

    终于，祈洛希骤然伸手摸向后脑，手指清楚受到金属晶片架的冰冷温度。

    与此同时，路泉已箍着他的颈项，扭着他的鼻和嘴，刻意将他压向浴室墙，尽可能轻柔地。

    祈洛希来，半睁着沉重的，神智有些不清不楚。

    「我……不要……我不是！刚才那些是什么！」

    钢铁闪耀光辉，后脑假里面的密机械才是祈洛希的生命之源，现实如金属那么冰冷残酷，心灵又如金属那么容易烧坏掉。

    怪不得祈家父母会删掉祈洛希的记忆，让他知自己是ai会失控的。

    路泉默默思考着，手指刚把那外的晶片槽推回原位时，他骇然发现，解毒晶片仍安稳地夹于他的掌心。

    晶片上的萤青，就像那片能够照心中所的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