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在鐘面规律转动，不知疲乏的补日日落，倒数即将到来的破晓。滴答、滴答，像粒磨穿了耐心的石，又像是自心滴落的血终将乾涸那般声嘶力竭、苟延残。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答

    万丈光芒洒亮堆叠成群的云山雾海，壮阔一片好似鑽石璀璨的银白大地，细雨仍绵绵不断的飘落，似雪、似柳絮，特有一朦胧之，看在满腹心事的人里只是徒增别离的哀戚之。

    这两天关係降到零的维恩与库山未再见面，谁都没有联络谁，连去堂的时间也错开得相当巧合，看得眾人如坠五里迷雾，倒也不敢多生话——他们俩前几日不是还一起搭气球吗？虽说气质迥异倒也是天生一对，怎么好端端闹起僵来了？

    清晨五三十，刚忙完开发的维恩独自一人坐在堂的四人桌用膳，熬夜丝毫没在她的脸庞刻划疲惫，却大大影响了她的心，只有一个人无惧她如极圈彻骨酷寒的气场，端着餐盘大喇喇坐在她的对面。

    正确来说，是两个人，但另一个很明显是被他拉过来的。

    「波尔萨利诺，旁边还有别的空位。」

    维恩停，鲜红的珠瞥了瞥右边的空桌要他走开。革命军的活动时间很早，基本上从四就能听到石廊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五半已经算晚了，堂基本上也空了一半左右，她现在可没心陪讲话慢吞吞的乌扯间淡。

    不止没心，甚至有陷黑暗，三多的时候痛又发作一次，而且库山今天中午就要走了，她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了，默默让他回到黑鬍那伙人的算计之——他们绝非真心接纳库山，黑鬍都能杀害、卖昔日的队跟船了，旁的伙伴怎么会有心？

    维恩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悲得很可笑，库山都把话说得如此绝了，她还是为他着想，一整夜嚐遍了喜怒哀乐、酸甜苦辣，而她辛苦整整两个日夜的小小一罐產就放在上。

    心绪如此反覆不定，整个为世界贵族的尊严都没了，实在太不像样了阿她。

    「耶——大科学家看起来实验不太顺利哦？」

    波尔萨利诺愉快的一早餐，或许因为两天前是夜来访，人们活跃度低，他并没有换标志的黄西装，仅脱正义大衣掛在手臂，尔后他便穿便服现于眾人前，看起来就像再平常不过的糟老。

    维恩不怎么有耐的瞟着他，「我可是曾经和混贝卡帕库共事的天才，你该牢牢记着。」

    「那么，天才大科学家——那隻伤的小兔如何啦？」

    对于波尔萨利诺眉带笑，声阶行一个又一个弧度的油腻，维恩也不生气，慢条斯理放捲麵条的叉，从随携带的黑小包里拿一个瓶细，端为锥状的晶瓶。

    「我刚好盛了一碗汤，或许你的肤可以验看看？不，汤好像太温和了，不如去厨房用火烤烤吧，反正也不会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