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佐恩的作为她并不认同，却从来没说过谎。

    〔如果莱緹是龙，你真的能杀了她吗？〕

    〔皇帝陛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什么叫陛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什么时候？

    夜幕沉，星光粼粼。冬日的凛冽已经相当猖狂，寒风刺骨，园里的都谢了。只剩因炼金药剂而成茁壮的茉莉依旧开着，四溢着芬芳。

    望着园中一整片的雪白茉莉，如同初落的新雪一般洒落在枝椏上，海德的目光漠然失意。

    〔您改变了少爷。〕

    佐恩并没有改变。现在的她更加肯定，自己不可能改变佐恩。他彻彻尾都只是一个冷血的傢伙，连每天陪伴在边的女孩，都只是他的利用工。

    当时佐恩疼莱緹的样仍旧歷歷在目，他逃避緹加朵时的胆怯无助依然令人心疼，她知这一切都不是假装的，他明明是个有血有的人。

    要不要……乾脆一走了之呢？她知这可能才是现在最好的解答，但是每当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心总会满溢着不捨，她很讨厌自己如此不争气。就像当时依赖着珀哈多尔一样，最后想走时却走不了。

    ……我是一个这么真的人吗？海德有些气馁地想。总觉得还有事没有完成。

    一阵冷风呼啸，她不禁将领的围巾收。然而，肩上却落了一意，一件宽大的外从后落在了她的肩上。

    回过，竟现了她念想的人。「佐恩……」

    「这么冷，为什么要在外？」佐恩走近她，替她扣起襟的衣领。

    「你回来了？」竟然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海德明明心有许多事想确认，却因为佐恩的平淡，最后只纠结地只说了言不及义的话。

    「个月，会在宅里举办茶会。是公爵夫人举办的冬日茶会，上级贵族都会到场，里面会有很多贵族闺秀……」

    海德莫名到无奈。「你是要我赶读书，别丢你的脸是吗？」

    「不是。」佐恩的语气沉了来。「我会在茶会中选择我的未婚妻。并且宣佈我们的婚约解除。」

    ……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海德的神闪过一丝错愕。「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结束了。既然你不能认同我，我也不会再向你过问龙的事。」佐恩仰轻叹。「现在艾洛现了，你不需要我，我也一样。所以你跟他走吧。现在就走。」

    「我看起来像玩吗？你唤来便来，要丢便丢的玩？」

    〔契约结束之后，我不会你的死活，你也不需要担心我。〕

    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一切会发生得这么突然。果然，工就是工，骗局就是骗局。一开始还想谈什么信任，这不过就是他单方面掌控的游戏……

    为什么我会这么认真……跟个傻瓜一样。

    佐恩哑一瞬，他皱眉，提起指尖轻轻拭去海德脸上落的温。她纤的睫凝着泪，惊愕地一颤，连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

    海德推开了佐恩的手。

    「不要碰我。」

    佐恩沉默，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