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冯连宽去服侍，从未现过差错，这孤男寡女，她怕自己成了饿狼的盘中餐。

    殊丽一心提到嗓，“怎么了，大总？”

    敦实的那个是司礼监的掌印大太监、天边的宦冯连宽，而另一人则是当朝天陈述白。

    她跪坐在池边，伸手轻轻搭在男人两侧颞颥上，“婢为陛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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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思绪，直到殿外传来脚步声。

    陈述白接过茶盏时，指尖无意中碰到她的手指，似蜻蜓不留痕迹。

    殊丽面无异，退到一旁，听得冯连宽继续劝：“陛龙抱恙，还是暂且歇，等天儿晴了，老再唤陛起观赏烟火。”

    接着，又听陈述白问：“是谁观测的天象？”

    偌大的池中，男背靠池，双手搭在池边，微仰闭目，玉般的面庞显着不耐，像是受伤的猎隼，落池中。

    殊丽颤了颤被雾缭绕的睫，“嗯”了一声，大着胆覆上他心，轻轻打圈，“这样好些了吗？”

    殊丽跪地时，隐约能觉天是带着愠气儿回来的。随其后的冯连宽眉飞舞，说着能让天舒坦的小话儿。

    声传时，殊丽靠在门边睡，不是她偷懒贪不了晚，而是白日在尚衣监当值，夜晚还要守夜，又没个人换，有些吃不消。

    冯连宽一边将她往里推，一边解释：“今儿晚膳后，陛突犯心悸，服了药也不见缓解，我刚刚为陛了几，手重了，惹了陛不快。”

    接着，就见冯连宽气吁吁地跑来，倚在门边抹了一把额的汗：“陛唤你呢。”

    天面容俊，金相玉质，尾微微上挑，勾勒锋利弧度，又因常年韬光养晦淡化了周锋芒，让他有不平易近人又不拒人千里的矜贵。

    殊丽站起，双手叠于前，走到珠帘旁，接过外殿人递来的红釉钧瓷盖碗，旋即回到天跟前，双手捧起茶托，“陛请用茶。”

    随着殊丽缓缓靠近，脚踝上的金铃铛发了清脆的碰撞声。

    陈述白掀开瓷盖，刮去浮沫，低轻嗅茶香，“不必了，吉时已过，再另行挑选日吧。让钦天监监正去刑领罚二十大板，再罚去半年俸秩。”

    殊丽哭无泪，他不懂如何，可以找御医啊，找她嘛？可皇命已，只能着走去，于氤氲汽中窥见那抹影。

    陈述白漠着一张俊脸扯了扯襟，瞥了一跪在地上的殊丽，淡淡：“平。”

    殊丽竖着耳朵听完，心中不满，还没罚她三舅舅呢。

    殊丽形不稳，险些扑倒在他上，被桎梏的手意识摁住了什么，“陛”

    有时候，殊丽也会怀疑，天是不是对她动了心思，可单独相时，天从不与她多言语，更不会言戏，也就打消了她的顾虑。

    冯连宽：“是监副元利康，以及他的徒弟。”

    天洁癖、戒备心重，从不让冯连宽以外的人近侍奉沐浴，殊丽也不例外。

    须臾，天由冯连宽服侍着沐浴更衣，殊丽则守在湢浴门外，随时等待传唤。

    陈述白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语气意味不明，“朕是心悸，不是疾。”

    只是这事，她并不知。

    他说话时，嘴角恨不得咧到尾，也因常年赔笑，尾的笑纹越积越。

    掌心是男被浴汤浸的肤，她瑟缩指尖，想要收回手，却被攥住。

    “陛莫气，好事多磨，说不定夜里就天晴了，洗的夜空，更适合燃放烟火啊。”

    陈述白缄默不语，受到女的力，突然抬手扼住她的手腕。

    也正是因为她上独有的沁香，能缓解天的心悸，才得了御前的差事。

    “皆罚俸三个月。”

    落地罩的珠帘外走来两影，一人矮胖敦实，一人颀。

    她还记得七岁那年，双亲病故，她跋山涉投奔三舅舅而来，却被三舅舅行卖中的场景，如今十年过去，心伤犹在。

    冯连宽：“诺。”

    正当她无所事事时，湢浴传来陈述白短促的呵斥声：“去，换殊丽来！”

    殊丽舒坦了，三舅舅元利康最是财，此番罚俸无异于割他的。

    可除了殊丽之外，其余婢均不可在夜间靠近殿，那扇珠帘如同一屏障，隔绝了一切胭脂味，独留殊丽的气息。

    女素手纤柔，指尖粉白，如羊脂玉成的柔荑，细腻看不清孔，因她上举的动作，窄袖微缩，两截皓腕，右侧腕上着一只翡翠玉镯，衬得肤更为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