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离开后,殊丽百无聊赖地坐在白绒毯上，心里泛起酸苦滋味，什么时候日才能平静如,不用再以假面笑脸逢迎？

    疲惫源源涌来，她倒在毯上,轻叹一声。

    御猫适时地过来蹭她脚踝上的金铃铛,殊丽很想将金铃铛摘来送给它,可她没有那个胆儿,天系上的，得由天摘掉。

    次日夜,云窗月帐的寝殿被银芒笼罩，陈述白走来时，发现守夜的人是个面容清丽的新人,嘴角一平,径自走向湢浴。

    人起跟了过去,刚跨浴房,就听得一声“不必来”的淡音,她停脚步，看着天独自走层层垂帘中。

    每次都是这样,她们在燕寝承伺听着风光,实则连天的发梢都接碰不到,甚至连那张雪白的毯都踩不得,守夜时还要退到落地罩外,与殊丽姑姑的待遇截然不同。

    女腹诽时,忽听里面吩咐：“拿酒来。”

    天不常在寝殿饮酒,女不敢怠慢,匆忙去外殿吩咐,没一会儿，冯姬端着酒走来。

    没经女之手，冯姬自己送了去，跪在池边放托盘，斟酒：“陛请用。”

    陈述白转了一眸，“取一坛十年尘封的女儿红来。”

    十年尘封的，那酒劲儿可不小啊，冯姬不敢多嘴，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小坛女儿红，“刚从御膳茶房的酒窖取来的，小给陛斟上？”

    “这里不用你们候着，传殊丽过来。”

    “诺。”

    自从回，殊丽发现天传唤她的规律愈发无常，经常是她到时，天已经睡，夜里毫无。

    昨晚不而散后，他定是存了气儿的，今日过去怕又免不了那事儿。

    走寝时，殊丽闻到一郁的酒味，与龙涎香混合在一起，味极为独特，殊丽这才意识到，她早已熟悉了天上的味。

    “陛？”寻摸一圈，她没见到人，视线落在了传声的湢浴。

    脚步踟蹰片刻，她没有主动走去，站在绒毯外等待着召唤。

    陈述白拎着酒壶走来时，视线落在她的裙摆，一双绣鞋若隐若现。

    敢跟他见外了。

    “脱了。”

    短促的两个字，让殊丽迷茫起来，还以为他在叫她脱，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在叫她脱掉鞋袜。

    着心中所想，她脱掉鞋袜，踩在了绒毯上，十个脚趾并拢，像个错事的小孩。

    陈述白坐在书案前，敲了敲案面，“斟酒。”

    殊丽走过去，为他斟了一盏，“陛请。”

    “你喝。”

    知他还带着昨晚的气，可那气来得太过莫名，殊丽都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心中暗说不与他一般见识，执起酒盏啜了一。

    “咳。”

    辛辣酒呛得她冒泪，见天没有喊停，她仰喝，轻轻落盏。

    “再喝。”

    “”

    又为自己倒了一盏，殊丽忍着辛辣饮尽，再次轻轻落盏。

    “再喝。”

    这一次，殊丽一饮尽，呛得不停咳嗽，勉轻轻落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