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彤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寂静无声的黑夜，不隔音的墙，放大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言梓彤突然惊醒，她拿起闹钟一看，218分。

    她有些怔忪，却在几秒钟之后就反应过来——那是压抑的低与被单细微的声——爸爸在自，在不敢打扰的凌晨时分。

    她像往常一样屏住呼，生怕打扰似的，一动不动。不一会，窸窣声消失，脚步声响起，隔房门打开，言梓彤知，爸爸应该是去厕所了。

    几门开开关关，房屋终于恢复平静，言梓彤爬上床，用被把自己蒙住，抓时间睡觉。

    她早上起得格外早，言爸刚刚把摊摆上，言梓彤了条蓬松的油条吃着，让他趁这会儿炸两个油饼，“炸大一啊爸，请同学吃的。”

    她又装了些油条、小笼包，打了两杯新鲜豆浆，提了满满两手。

    门的时候她装作不经意的回，看了沉默的大男人，嬉笑着开：“哎爸，你啥时候再找个媳妇啊！”

    言爸陡然一惊，迟疑地看向她，里满是不安与惊诧，言梓彤截住他的话，自顾自继续说：“你不知，我昨晚梦到我妈了！她让我好好学习考好大学，那语气和你平常说的还真一模一样！然后吧，说完我不够，还代我要督促你赶找媳妇，给我找个后妈，她说，”言梓彤的语气突然沉了一些，有着郑重其事的意味，“她希望我和你，往后都能幸福。”

    言爸先是松了气，听到最后又沉默起来。大山一样的男人，低垂着，站在油乎乎的摊车后面，被面粉与烟气笼罩，他不该是这样的，劳苦一辈，压抑一辈，他该有自己的好日。

    言梓彤了鼻，看见他爸猛然抬，罕见地笑了，嗔怪地挥了挥手，“赶上学去，你知你妈啥样啊，还能梦到这些七八糟啊，瞎说！”

    言梓彤也笑：“那我不，就是梦到了，虽然看不见脸，但我知那就是我妈，她说的话就是命令，你得听！我等会儿路过万婶儿家就跟她讲，让她给你介绍哈，你记得好好合，我上学去啦！”

    言梓彤第一个教室，脸上零星的笑意还未散去，康序就跟着了教室门。他径直走到言梓彤的座位前，很自来熟地开：“言梓彤，你应该多笑笑，这样看起来活力很多嘛！”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对话，言梓彤有些无措，抿抿，不敢抬，低低“嗯”了一声。

    “哇，这么多吃的！有多的吗，我早上还没吃饭呢。”

    言梓彤抬就对上康序灿烂的笑容，他捂着胃，两放光地盯着。

    “有，有多的，你想吃什么，自己选吧。”

    康序拿了油条，拎起小笼包，又接过言梓彤递过去的豆浆和，开心地不行，“谢了啊。”

    转走了两步，又回过冲她挑眉，“看吧，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直到教室人越来越多，言梓彤发的脸才慢慢降温。

    原来她一直在对着他笑吗？她的笑容很好看？

    施哲恒惦记着早餐，今天来得也格外早。

    言梓彤把衣服从屉里拿来，打开，先把满的杯拿来，再依次拿油条、油饼、和豆浆，“还是的，快吃吧。”

    丰富的餐和她贴心的举动让施哲恒的心柔不已，他咬了油饼，被里面的葱香惊艳了味觉，“好香啊，谢谢同桌，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油饼。”

    男孩儿大快朵颐，睛弯成月牙，言梓彤不禁也跟着微笑，这真是一个好的早上，她想。

    “喏，我的回馈。”施哲恒边叼着豆浆，边了包东西到言梓彤桌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