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昨晚才见过的。

    只是隔了一夜，又犹如隔了很多很多年。

    江倾禾想到困扰自己多年的那个梦魇，想到六年前自己发的那条短信，心虚的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低，端起桌上的酒杯，小小的抿酒。

    程宴看到她喝酒的动作，眉心轻皱了，他走过来坐到她边，把酒杯从她手里拿了过来，“生病了就别喝酒。”

    淡若云烟的语气，听着没有掺杂任何私。

    江倾禾沉默着没有回应他，觉心的频率又开始失控。

    一一，而有力。

    “程宴，当初你走得匆忙，连声招呼都没打，现如今你事业有成，恭喜你啊。”乔歆然率先声，打破了包厢里尴尬的气氛。

    她说完拿起一杯酒，朝程宴举了举。

    在场的人都了解后者的，知他有多么目中无人，当年一贫如洗尚且如此，何况如今。

    没人想到他会接这杯酒。

    可程宴接来的动作却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不但接了，还接得很痛快。

    这一杯酒去，包厢的气氛直接被拉满。

    有了先例，便有人开始效仿，带着惶恐忐忑的心，一杯一杯的敬他。

    程宴来者不拒，一一接。

    他酒量好，可也不是千杯不醉，十多杯烈酒肚，绮丽的脸已经有了被染红的迹象。

    江倾禾本来打算置事外，可看到他越来越不对劲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她伸手将别人又朝他举过来的酒杯推开，轻声开：“他不能再喝了。”

    程宴掀了掀单薄的，脸上的表看不喜怒。

    敬酒那人见状，也就没有勉，只是似笑非笑地打趣，“倾禾，去年我们聚会我被酒的时候，可没见你心疼我啊。”

    江倾禾觉脸上火辣辣的。

    说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其他。

    “好了好了，大家别光喝酒了，倒是聊聊天啊，”乔歆然站来打圆场，“陈涛，我听说你去年结婚了，怎么今天没把你老婆一起带来？”

    话题就这样被引开，江倾禾为程宴挡酒的事也翻了篇。

    聚会拖到半夜，众人尽兴而归。

    到最后，包厢里只剩了江倾禾和程宴。

    后者明显是喝多了，不光是脸，连带着脖颈都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