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缓缓驶来，少少几名学生有秩序地排队上车，两人走在最后。只不过车的座位都已经坐满，有老人也有学生。于是他们站在桿旁，面对面站着。

    安静的车，少年带着早晨清冷的嗓音响起，不自觉引车上为数不多的学生的目光。

    「你今天上育课？」

    有同校的学生一愣，放手上的单字书，张大着嘴戳戳旁同学的胳膊。

    后者抬看见也愣住了。

    这不是昨天尽锋的两人吗？竟然一起上学？

    许清整理了领，运动服乾净又整齐，左前绣着她的学号。

    「嗯，放学也要练球。」

    陈盼会这么问不是没有理，主要是一中一女都是穿着制服居多，只有有育课的那日会换上运动服。

    而目前升上二，再两个月就要比班际排球比赛，时间一眨就过去了。换到新班级，得和新同学尽快磨和，并选参加比赛的人选。

    她已经和许常恆报备过了，接来这几週都会比较晚回。后者开始思量要不要再应徵新员工，毕竟自己两个孩接来的课业会越来越重。

    虽然因此付的成本会提，能赚的钱更少，但是许常恆无所谓。家里并没有缺钱到这地步，平时也有储蓄的习惯。

    「哦？」闻言，陈盼扬眉，若有所思地看她，「巧了，我也要留来练球。」

    以前放学偶尔会打，只不过那都是打有趣的罢了，而且他也不喜汗。

    这么一来，两人很有可能会遇到也说不定。毕竟排球场在场旁，一中一女都是如此，远远一望就能看到另一所学校的学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许清有些疲惫，但还是勉撑着神。陈盼见状，意识歛声，没再开。

    到学校的这一段路不是很，也不过七、八站而已。

    车门缓缓关上，开始转动，才刚往前驶没五公尺，后突然有人喊：「司机不好意思我要车！」语气慌神飘移，不敢看四周的人。

    他险些坐过站。

    司机闻言，猛地踩煞车，车位置上的所有人都前倾，有人不幸撞到了前面位置的椅背，额瞬间红了。

    站着的就没那么好运了，基本上都往前踉蹌了几步，甚至有人差摔倒，疾手快扶住桿。

    而许清──就没这么好运了。车突然煞车时她瞬间回过神来，她没拉着桿，狠狠往前扑。

    鼻樑撞上对方的膛，疼痛让她眉微蹙，传鼻腔的味让许清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更甚了。

    陈盼站在她前方，手一直拉着吊环，事故发生时他只是右脚往后退了一大步。

    ……然后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而已。

    「司机不好意思，谢谢！」那名乘客赶刷卡车闪人，也知自己造成了许多人的困扰，不敢在车上多待一秒鐘。

    这句话让许清思绪回拢，她手指动了动，往后一步退开，抬时鼻尖是红的，双眸是难得浮现的诧异。

    陈盼垂眸，角突然就多了笑容，似在调侃，「怎么鼻红了？」

    搞这么一齣，许清的睡意自然没了。她叹息一声，鼻尖，觉得有些丢脸，「你别讲话。」

    但也多亏陈盼，否则她会更丢脸。尤其车上还有不少两校的学生。

    陈盼手放在边，挡也挡不住畔的笑容。不可否认的是，许清撞他怀里的一瞬间，他完全愣住了。

    低，就是她的乌黑发丝，和他的气息缠在一起。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鼻樑，还有对方愣愣的神。

    在对方退开时，心底似乎还有一个嗓音，不断重复着两个字。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