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的状态每况愈，俞薇后来自己到诊所掛了号，拿了药单照着医生嘱咐的剂量，到药局领药定期服用。

    有时仅仅只有一颗心脏闷疼，一闷就闷了一个午，梦里的记忆模模糊糊，谁伤了谁谁辜负了谁，都只是在雾气中的影，连要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託付在现实生活上取得的药缓解。

    最近她总会这样，模模糊糊地从梦的状态中醒来，一睁，泪便落了来，说不上原因，却有意识地告知大脑，她刚才与人起了争执，至于吵得是什么，不得而知。梦里的她悍、韧，虽然着比她更多更激动的泪，却勇于争辩，卖力嘶吼。而她，则像置事外目睹这一切的旁观者，看着里的自己演自己，演到她醒了，还是不明白泪从何而来。

    放学后回到家等待母亲归来的俞薇，没有等到开门的声响，就先睡过去的她，穿着一件睡衣，没有盖被的横躺在客厅的沙发椅上。

    社团结束后，回到教室的俞薇将纸张收书包，拿一堂课的教科书，还有重笔记，翻开上课的页数，把笔记本掀到白净的一页，等待老师走上讲台讲课。

    醒过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鐘上的时间显示是半夜三，俞薇坐起意识的抬手摸摸睛周围，果不其然碰到了蔓延在四周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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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稍有改善的空间，这次却没有如预期般在早晨的光中醒来，一片漆黑的室仅透过夜晚月光映照在玻璃窗上，围成了一圈微弱的光影。

    俞薇从沙发椅上爬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掀开窗帘，面朝被云朵遮住半边脸的月亮席地而坐，对着映照自己影的玻璃窗前发呆。

    母亲还是没回来，像是在惩罚她似的，从男人离开的那天起，母亲就没开过家里的大门，像之前那样，让她独自一人待在家中，想念从前灯火通明一家和乐的场景，想着想着从原先的念旧，到如今的奢望，她还是不曾改变心中的想法，要在遥遥无期的生活中，许一个目标。

    很多时候俞薇会害怕睡着，怕睡了之后那些无以名状的东西会再度袭来，支她手无寸铁的，搅她岌岌可危的记忆，最后将她吞噬。

的声音，她也要把她的脑袋、发、、心、灵魂通通写纸里，化作一位知自己的姓，自己的名，自己是谁的孩，将自己奉献给也作于自己的我，代替小袁学，将心底的声音，成一圈一圈的涟漪。

    俞薇对着玻璃窗呵一气，画了一个象徵圆满的心，心的中央有爸爸妈妈和她，当雾气散去，画像也随之消失时，她会再次朝玻璃面吐气，把同样的动作再一遍，不断的，反復的，彷佛将此嵌玻璃中似的，吐的雾气所结成的小滴，只在那一个圈圈，起执着的小雨。

    有时一睁便忘了梦里发生的经过，只注意到泪浸脸颊的温，有时则是醒来时腔也经歷过震盪一样，全的血、骨，每一寸的神经像有记忆似的，把她拉回梦里的苦痛，即便她早已忘了，却得承受上的负荷，连是苦是痛也分辨不来。

    俞薇拉开笔袋随意地用手指翻找可用的笔，然后一再地翻，一再的找，彷佛没有尽的周旋在与之肩而过的数支笔上，看得见人群，却看不见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