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右手的拇指与指拧着眉心，疼地看着一张又一张的借贷明细表，上除了贷款人的签字外，还有公司的印鑑。

    这位签字的人正是拥有公司五成份的合伙人，只是这合伙人用公司名义贷款了千万资金，却无声无息地带着这些钱，包括公司原有的财產全偷偷逃往国外，照这形看来，摆明了就是捲款潜逃，导致公司目前的运作岌岌可危。

    方父与他俩是中同学，这间公司是两人年轻时着血汗共同打拼而来的，只是这方父因为掉以轻心，才让贼给偷去了大半江山。

    所幸，海外还有一间公司，由方母打理。当年创立公司时，方母未雨绸繆的劝方父要为未来预先留条后路，不让合伙人知，如今这燃眉之急，公司便能够发挥功用了。

    「方董事，不要说我们没义啦！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准备，要是还不这些，那到时候动的就不只是『嘴』而已喔！」站在离方父最远的男，邪魅地笑着，右手拇指缓缓地过双向他挑衅，接着从西装外的里掏一菸和打火机，正燃，却突然停动作，痞痞地说：「室禁菸。」然后收起菸及打火机。

    他的举止与分上的衝突，让方父一时失神。不过心猿意没几秒，方父随即将注意力拉回现实，说：「三个月后我会给你们一个代。」

    送走三人后，方父没有心去参加外的庆生宴了，他在沙发上，抹了把脸。

    ※

    回想起庆生宴那天发生的事，方父到现在还心有馀悸。

    女儿今天起得特别早，他看郭妈比以往提早半小时要上楼叫醒方馨佩，本来是要她晚再叫，时间才六半，他想让她养足神再上学，结果郭妈给了他一个神秘的微笑，还说：「方小今天特地让我提早叫她起床，说是有事找您。」

    不到十分鐘，方馨佩楼了，手上拿了一张信纸，她向郭妈眨了眨，郭妈也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对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她有些靦腆地把信递给父亲，气却定的不容置喙：「爸，我最近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你聊聊天，只好把它们写来，希望你能看完。」

    方父看着和自己得极为相像的女儿，不晓得她这是在演哪一齣戏，只得接过那张纸，一字一句细细地读着。

    信是看完了，人却还没善罢休。

    在方馨佩的半撒半质问，方父只得说公司目前遭到合伙人捲款潜逃的状况，以及他最近早晚归的原因是为了四筹钱还给地钱庄，却吃了许多闭门羹。

    甲公司说他们目前财务也吃，心有馀而力不足；乙公司说最近经济不景气，他们的票跟着绿；风声传到丙公司，他们连个电话也不接。

    「庆生宴那天办公室来了两个男的一个女的，爸爸吓到去收了三次惊。」方父无奈，这一个月以来他的压力非常大，大到现在还是会频频梦见那天的形。

    「难怪我到都找不到你，原来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对他们。」方馨佩回忆起那天，她为了要亲对父亲说声生日快乐而满场绕了两圈，却仍然找不到他。原来他是被关在二楼办公室里，而自己居然没注意到！

    然后方馨佩开始想，她可以为这个家什么呢？虽然对老陈、郭妈很不好意思，可是她还是必须得说：「我以后门可以自己搭公车，三餐我也可以自己煮，我们家不用请佣人了，能省则省。」她暗暗盘算，在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上尽量不铺张浪费。

    方父看着认真为这个家着想的女儿，心中不免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