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降香仍然担心，他因河边之事而不悦，便顺着他的话说。

    只是，令降香没想到的是，她怕河边之事惹谢承思又生气，可他却自己提了起来。

    降香将谢承思连着他的素舆，一齐搬了车：“殿，到了。”

    于是，立刻换上理直气壮的语气：“你去驾车，车不能引人注目，听我指路。”

了，也不敢多行，行多错多，想对了，也对了，最多得殿一句赏；可若莽撞手，犯了错，搅了殿的计划，后果难料。

    终于，他开了：“好了，今日事已毕。本王可兑现郊外的承诺了。”

    谢承思见她忙前忙后，本想说两句嘲笑话。

    她便这般急不可耐？

    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沉默地坐回了车厢里。

    因着谢承思的吩咐，不许车引人注目，她便去车坊赁了一辆青篷小车。

    日光刺，谢承思以手作篷，挡在额前，眯起睛。

    不过，池因着山势的遮挡，少见日，手冰凉，也为周遭带来了凉之意。

    谢承思抬望向降香。

    “没关系的，殿。”降香虽也不知他为何歉，但还是受了。

    柳是一片草地，夏日的青草生得很，偶尔有阵小风过，漾层层的绿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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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在河边，我不是有意。本该带你游完河，再回府。只是我当真不适，才未能践约。”谢承思这番话，说得极为生。明明是歉，反被他说了施舍的意味。

    山脚有小池，岸边胡地生着几株垂柳，非人所植，柳枝垂在池面上，有些柳叶浸了，飘飘悠悠地随而。

    “是。”降香答。

    车厢窄小，她又怕殿坐不惯，故而除了带着包袱，她还在车里铺上了的毯，密密实实地，将车的四角全满了，上面堆着几只迎枕。

    “是。”缬草吁一气，带着人退了。

    人走光了。

    “你们这次得不错。船运上的线可以收了，去查查曲州铁的去向。先从太查起，神京禁军尽可为你们所用，可别在太面前了脚。”谢承思合上手中的账册，将它存在后的书架上。

    他摸了摸耳垂，连指尖也升起了意。

    反反复复好几回。

    可耳后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发。

    七弯八拐地行过几里，至一小山。

    还带了毯和迎枕？

    虽然这所谓“郊外的承诺”，究竟是个什么承诺，她是一概不知。

    总之，凡殿未明言之事，对了，是殿英明，运筹帷幄，错了，是他胡歪曲。

    盖因天气炎，此地又偏僻，故鲜有人迹。

    等她以询问的光回看，他又迅速收起了视线。

    这次府，只有殿与自己二人。

    谢承思以为，她既然受，此事便该翻篇。

    叫他如何分忧？实在是难以招架。

    所幸，谢承思并不揪着此节不放，也不以此数落缬草的错，给足了他面。

    谢承思让降香驶了城。

    这次，他还是用了“本王”，这一极少使用的自称。

    降香怕谢承思心血来，要生一些其不意的想法，便专门收了一只包袱来。里面什么都有，甚至放了远行之，与她大石村前，为他备好的那只，几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