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激得狠了，角都留了气急的红痕。

    公主且不提，谢承思还知唤阿耶，太却不称父亲。

    而当年正是谢承思，领着禁军，同公主一，推举父亲登基。太不傻，他知，若不是谢承思突患疾，这太的位置，哪还有自己什么事？

    但太却不吃这，暴地打断：“你装什么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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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言又止的样，给人留了许多想象空间。

    一来，谢承思并不是容易被绪牵动的人。

    “如今的漕运及兵，正由公主把控，你难不知？曲州铁要京，官造的货船，军监的库房，哪样不经她手？况且，自先帝时始，不，先先帝时，她便在朝中立足，皇帝起事，难不是靠着你和她的合谋？而我有什么？不借她的力，我能落到什么好？还有那垆邸，你既然知它的存在，还假惺惺地查什么查，难猜不，是她的手笔？”

    “你能帮我什么？”太问。

    “我为兄提供了消息，这难不算帮忙？”谢承思。

    太方才的红，未必是真，或许是他想争取他的支持，故意郁郁不得志的怯，想要以动人，激起谢承思同仇敌忾的绪，从而引他表态。

    不过他觉得，现在还不到人表态的时候，故而并不求：“好，今日之诺，怀王可千万要记住。”

    太摇：“不妥。你常这事，懂得遮掩，我却实在生疏。且我与你不同，我受制于公主，不好擅自离，易惹人生疑。”

    毕竟，谢承思双中毒几年，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十分渺茫。于太而言，他这个弟弟，已经失去了争夺的资格，只能择效良主。

    谢承思继续劝：“无妨的，兄若不放心，可以遣人来。我来时就说过，福全酒家的铁比兄的好，兄也看过，他们的是官。兄难不好奇？私是兄冶炼好的，分与姑母。可姑母得到的是官，兄却还是私。我知兄苦衷，但兄就算不愿追究，难不想知缘故吗？我虽只分兄的二成，尚对此到好奇呢。”

    太又补充。

    他其实很清楚，他这时该说，他愿站在太一方，帮他对付公主。这是太最需要的。

    太听了谢承思的言之意。知他此刻并不想站队。

    太当然要争取他。

    二来，这到了谢承思的原则。他本就不指望自己能重新站起来。而是否要在素舆上坐一辈，他就不是那么在乎了。坐一辈又如何？

    因此，他能为太到的，最多只到提供消息这一步。

    “自然。”谢承思应。

    如今在禁军之中，他余威尚在，又借着禁军的关系，早早将手伸了各折冲府，能时时收集各地的消息。

    “兄莫气。”谢承思声安抚，“我今日来，原也不是来找兄吵架。我正是得知了此节，故而想要劝说兄，千万不可与虎谋。我是来帮你的。”

    太客气：“二郎请讲。”

    说话当然更加肆无忌惮。

    他实在烦透了谢承思这副假意担忧，实则怪气的腔调。

    可惜，这绝无可能。

    “我想请兄同我一，去姑母那座福全酒家里看看。”

    他顿了顿，又开：“不过，小弟有个不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