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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瓴早已卧病不起。

    “两个。孙主任没告诉过你？”

不住他恳切神，自然是答应了他。

    “叫久了也不是很难听。”

    “好好好，不抢。”

    “你这还叫省事啊？最麻烦就是你了。假装什么穷酸文人。是不是啊大珠？”镜清提起大珠的前爪，朝孙瓴招手的模样。“压就没区别嘛。瞎折腾。”

    黄目乾脑里一转，孙家的人大都安全转移了。留的不会是姓孙的，

    从此镜清再不养猫。夏姑娘也乐得自在，民间有话说：猫来穷，狗来富。何况猫和她这么不对，不养也是好事。

    “这猫小不的一团，能养活吗？”孙瓴问他。

    “大猪，大猪。”镜清对着猫说话，猫咪“喵喵喵”的回应。

    “小黄，你这个时候还来什么啊。”孙瓴气息微弱。

    “你养活你自己就不错了，还养猫呢。喂成了猪，脆就叫大猪好了。”

    他和黄目乾攀谈中得知，小黄这些年的日也不好过，因为“特务”的案被记了一笔。这场运动中，他不单是曾供职国民党，还被翻有“前科”。这一闹，腰也折了，也瘸了。

    “那叫大珠好了。‘珠玉’的‘珠’。改个字，图省事。”

    “哪个弟弟？”

    “能，我养保证能活，不要几日，我就能把它喂成个小胖猪。”

    孙瓴懒得跟他嚼，伸手去接大珠，镜清却不许。“喂，孙土匪，大珠乐意跟着我，你什么来抢啊。”

    “孙主任，我都这幅模样了，还怕什么麻烦啊。”说着苦笑声。

    夏日炎炎。

    两人闲谈了一阵，孙瓴就睡着了，小黄起告辞。夏莹送他门。

    期间家里也没人走动，小将们看人半只脚踏棺材里了，也觉着没劲，去他人来批斗。倒是小小黄来过。饶是孙瓴也没想到他会来看病重的自己，他无权无势，还着“黑五类”的大帽。他竟是不怕。

    一九七五年

    “孙主任，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什么猪啊猪的，真是难听。对不对啊？”镜清着猫咪的后脖拎起它来。那幼崽“喵”了一声。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黄同志，你可知孙瓴的弟弟？”

    “那你说怎么办。”

    孙瓴看镜清一门心思扑在猫上“你不嫌俗，我还嫌不雅呢。我们孙家的猫，怎么能被叫猪呢。”

    两人笑闹间，就把这个名字给定了来。他离开孙瓴后，带走了大珠，就当给自己留一念想。十来年了，整整十来年。大珠不仅仅是大珠，更是他上剥离来的，对孙瓴的一份。人人都说他无，他知，他有。

    人留不住，连猫也留不住。

    “说的也是。”孙瓴也跟着笑了。他原先一向是不喜小黄的，这人被局里的人称作“黄泥鳅”可见他为人世的风格。只是“日久见人心”这话真不假。这么多年来，不怕牵连还有往来的，竟只有他。

    两人都没把玩过活，觉得茸茸，乎乎的小团还是有些意思的。

    “你不是说大猪难听吗？还叫的这么。”

    “还有什么好看的，别给自己添麻烦。”

    “他说过，说他们去了台湾。可是我见着一个，却是在这儿。就前些日。”

    “他有几个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