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真是个呆鹅，我劝程山如今生意不好便不要再折腾，不如到大上海请个脑袋灵光的舞女到家里，教他不会讲话的女儿如何说多些漂亮话再来求人。”

    周之南虽生的漂亮，但年过三十，看着就不是她们那般青年纪。她慕沈仲民，因他积极乐观努力生活，有年轻的气息在。更遑论他中都是自由与民主，真真的西式思想，时髦的。

    阮萝对程珍最后仁慈，便是差了司机送她回家。

    程珍哭哭啼啼的讲她家事，讲他父亲如今凄凉局面，程家举步维艰。

    “程大小如今有意来卖，奈何市价行不好，遇不到周之南这般愿价的买家。不容易，你这般心思不可留，早早好准备，说不定遇上哪般喜凌你的，到时呜呼哀哉的念起周之南的好。”

    她第一句话就足以惹怒阮萝，阮萝只冷笑，看着她，看她还说哪些不中听的话。

    可周之南的钱尚且不是她的，他心好时得她主动一吻便给她张房契，要说心不好打她阮萝一顿也并非不可能。阮萝知自己几斤几两，断不能擅自应允。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程珍平日里就是个嘴笨的，许是刚刚那番漂亮话是父母教的，此时再开便让阮萝心凉了大半截。

    “他查到……说……说周老板也是个病态的，喜稚少女，他想让我侍奉周老板。我不愿，我不知你甚的，可我家世代也是门大，我断不愿意自己郎君是个快如我父亲年纪的……且他又是二婚……啊……”

    “我怎的救你？”

    “沈仲民当我面前讲周之南不好，我让人把他赶去。你今日怕不是也来讨人嫌的。我把你刚才说的混账话讲给周之南听，你且瞧你家那个破药房会不会倒的更快些。”

不语，阮萝仔细看了看她小脸，觉得睛有些红，像是昨日哭过。

    “我见你可是哭了？”她耐心地问。

    阮萝一掌到程珍脸上，净利落。

    “周萝，你十六岁就跟周之南了，他一向你，这便是枕边风的小事。你拿我当朋友还是丫我也没甚的可计较的，我只求如今你帮帮我。”

    程珍疯了。阮萝见过几次程山，瞧着面相就是个人味淡薄的，没想到自己女儿都得去手。且想想也是可笑，程家世代富贵，如今要向卑微的阮萝低声气。

    “程记从我祖上就传来，我父亲讲药房不能没。可现已经没钱周转，母亲嫁妆都拿来变卖，这块翡翠也是现打的……周萝，帮我求求周老板。我前日是惹你不快，你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怪我不该耍小脾气，昨日宁死不愿意来同你赔罪，父亲已经打骂过。你是要打要骂，我也没一个不字。”

    程珍厌烦极了阮萝，脾气古怪，说话刻薄。她必须时时哄着纵着，也曾妒忌周之南对她纵。可自撞见周之南衣衫不整地打阮萝房门来，她便不羡慕了。

    “珍，我若是自个手中有家产，你要我钱帮忙，我是得。可显然你求的是周之南，你当让你父亲去商会找他，而不是我。”

    大人家的小，这般境地还在她面前论呢，周之南都成了她可挑选的件了。

    “我……我父亲原说，他托人私查周之南亲近的人，只可惜他亲眷大多已经定居国外。林晚秋也走了，只你一个人。”

    程珍被阮萝说的脸难看的很，她本就看不上阮萝，在外周之南从未明说她是何等份。只人人见是周宅来的周姓小，通通礼让三分。刚学堂程山把她的同学家都打探了个清楚，这个周萝是必须际的，她便刻意讨好靠近阮萝。

    “周萝，你救救我们家吧。”程珍带着哭腔开了。

    打扫的仆人听了声响赶走到厅里来，被阮萝勒令退去。见她语气不善，大家都不愿惹事。客厅里又是她们俩人，阮萝手重，程珍养的半边脸红了起来。

    至此她阮萝可以说，在上海滩再没朋友。

    近些年上海滩不行早婚，所以程山才没早早给她定亲，为的就是多些时日挑选。只如今程家了问题，人人避之如蛇蝎，更别提定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