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虞渊，天边云霞镀染橙红。

    “你不是指挥使吗？”李明司又问。

    “得了吧，你也就比我年一岁。”李明司偏看向掌柜：“你可不知啊，白日看着你这相，真想揍你。”

    “我又没错什么事儿，嘛要揍我啊？”掌柜掀掉脸上的人面，隽秀五官，清逸不凡。

    不过，回想适才两人对话，李明司心知肚明，凌段翊说巡逻是假，八成来捉自己归案是真。只不过，他不明白凌段翊为何突然提及墨玉一事……

    李明司旋即挥掌朝后拍去，那人手腕倏而翻转，作势要与李明司相击。数息间，脚步退上半步，将其重心后移，与李明司手掌堪堪过。

    “这不是瞧你随便挂在腰上不安全，我才擅了……喂！有话好说，别用飞刀啊！”

    凌段翊脚步稍顿，侧看向后的李明司：“巡逻。”

    “放心了，那不过是假的。”掌柜笑答：“早就发现小轩不大对劲，今日却忽得找我打听你的去，还说要将墨玉转给你。幸好我脑聪明，当即给了他一块假的。”

    李明司未作多想，反正凌段翊的事儿与他毫无系，是找个去养伤要。

    “那玉得如何？”闻言，凌段翊继续问。

    “喂！你去哪儿？”见凌段翊转离去，李明司朝凌段翊背影喊。

    “那是我在大街上淘的，值不了几个钱。”李明司尾瞥了凌段翊一：“你对墨玉很兴趣吗？”

    “那你嘛把勾玉给那小？”李明司起迈步走到掌柜面前：“你这还不算错事儿？”

“我确实有块墨勾玉，但被刚才那厮抢了。”李明司背靠在墙，抬仰天徐徐。

    “与你无。”话罢，凌段翊迈步便走，任李明司如何喊他，也置若罔闻。

    “哦，那块玉也是假的。”

    “咳咳——！”李明司被烈酒呛了几，猛地弯腰咳嗽起来，他将酒放在石桌上，用袖拭去嘴角酒渍。

    “哎哟……真是要了老命哟！”正此时，他旁忽地传来一人声。

    李明司闲坐六角白玉亭中，手提一壶酒，仰倒酒，咕噜咕噜喝几，从嘴角溢些许酒沿着他的脖颈落，静静淌衣襟。

    “我说你选地儿能不能选个好儿的？不是山就是悬崖的，我这把老骨可不像你这年轻人能折腾啊！”说话之人，正是满楼的掌柜。

    李明司耸了耸肩，叹：“我以为那是真的，所以就跑去追了，结果，那块玉没抢到，还把我的真玉贡献去了。”

    “……嗯？”李明司挑眉瞥向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

    日近黄昏，那蜿蜒的阶石小却仍未见得人影，李明司不悦皱起眉，心：这人怎如此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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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问问。”凌段翊话罢，转便走。

    瞧着凌段翊离开，李明司倒是松了气，适才若不是凌段翊帮他怕是真要命丧黄泉了，还好自己运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