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怎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想让我怎么？”李明司耸肩：“今夜约你前来，也无非是想与你个了断，来吧。”

    “李明司，你分明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要勉自己。”

    “啧……”李明司倏而翻掌朝凌段翊拍去，却刻意将力降到三成。

    孰料，凌段翊双轻阖，丝毫未有躲闪的意思，李明司旋即撤了力，将手朝右侧挥去。

    “你到底想嘛？”李明司神凝重，眉微皱质问。

    “这不是你想要的。”凌段翊缓缓睁，黑而邃的眸映着清辉弦月覆了层淡淡清冷。

    “你以为我想吗！我想这样吗！”李明司朝凌段翊吼：“是师父一手将我带大，我又怎能忘恩负义之事？”

    “有些事，虽不是你想不，就能够不。但所的事是否对错，在你心里其实已有答案。”凌段翊。

    “说的如此自以为是给谁听？”李明司冷嘲：“你本就不明白！”

    “我祖父祖母死在李家的手上，爹娘为护我，也死在了李家手上。”凌段翊抬对上李明司：“我看得或许比你更清楚。”

    “……”

    “我也曾想，待我练就武艺后，便去寻找李家人，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可纵然我报得了仇，亲人也都回不来，那我报仇还有何意义？

    书上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且饶人。你们李家所谓世仇恩怨，不过是李家找不到撒气的，才找上我凌家罢了。

    我祖父、祖母、爹娘至亲，全都死在了李家手上，却留我一人独活在世上。”

    “……”李明司未曾想凌段翊的世竟如此多舛，可纵使这般，师父于他有养育之恩，怎能因一个外人而动摇。

    “你报不报仇我不着，反正我得杀了你才行。”李明司从袖间飞刀在指掌间把玩。薄如蝉翼的刀刃，映耀着月清辉。

    “杀吧。”凌段翊。

    “你！”李明司怒瞪着凌段翊：“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