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特别的。

    戚遇想。

    “我时常觉得……”他忽然开了话，带着犹豫地试探，“这个世界是假的。”

    杨泽一愣。

    戚遇不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念，只是似乎从懂事开始就总有隐隐约约的想法萦绕在脑里，他摆脱不去，又无人能说，便脆随着他的一起沉默了去。

    戚遇抬，看向杨泽，他的睛是漆黑的，此刻却似乎泛起了金属般的光泽，让杨泽神一振，就听到戚遇说：“我遇见了你，或许你能明白。”

    杨泽当然明白。

    他看着戚遇，神奇地郑重起来：“就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我也绝对是真的。”

    话尾杨泽意有所指地补充：“就像当初你之于我。”

    这已经是把所有能说的都说了，戚遇沉默了一会儿，便颔首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很显然，还是没能想起什么。

    “没关系。”杨泽给郁郁寡的戚遇夹了菜，“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你还是喜了我，我也还是喜你，可以开开心心地养老。”

    戚遇看他：“你是因为‘那个我’才接近我？”

    觉到这是一送命题的杨泽把嘴边那句“对啊”给及时咽了回去：“戚遇，那都是你……？”

    戚遇神冰冷：“不是。”

    杨泽：“……”就算你说不是！！你们也还是一个人啊！！神经病啊！！抹掉记忆不认人的人难是我吗！！！和有记忆的自己较什么劲啊！！！

    “……那真的要算先来后到……你是后到的那个……噢。”杨泽小声提醒，试图让戚遇明白自己本没底气生气。

    没想到戚遇黑着脸直接把筷放桌上不吃了。

    是走幼稚男朋友这条路线的吗戚遇！！！我识大懂礼貌三讲四的系统快还给我啊！！

    杨泽这辈还没验过哄男朋友别生气了，两人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杨泽忽然福至心灵：“以前的你没亲过我。”

    很好，戚遇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