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尘走了，走得净净，只留了一只猫。

    听到关门声时，顾知远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捂着胃，疼着疼着就睡着了。

    他梦见了刚来这里的那天。

    冬无雪。

    等他醒来时，差不多是凌晨三钟，客厅里的灯还开着，他意识地走到门外：“哥……”忽得怔住。

    常云眶红红地走过来：“醒了啊？吃东西吧……对不起……”

    顾知远垂眸：“不吃了。”转回了房间，拿着一把钥匙来，随着一声响，隔房门被他打开。

    被叠得很整齐，整个房间收拾得净净，却也没留什么，橘从床底钻来，到他上。

    缺了什么……

    缺了薄荷味。

    后来，顾建国院时，顾知远来办手续，然后带他回家，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

    顾建国也正在气上，没正瞧他。

    于是整个暑假，一个多月，他们没有过多的，生疏得不像是父。

    开学后，顾知远也很少回家，每个月只在电话里草草说一句“这周不回来”，就了事。

    开学第一天，张天在班里念名字的时候，名册上除了许衍尘那一栏，其余的都划上了勾。

    他再三叫了“许衍尘”，班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听到那声冷冷的“到”。

    顾知远趴在桌上，盯着旁空座位发呆，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喜看着窗外的少年。

    贴吧也从最开始的震惊“许总转校”，到了后来话题转变成“考加油”。

    张天问顾知远：“许衍尘怎么没来？”

    顾知远看着他，没有任何表，语气奇的平静：“转校了。”

    张天意识到事的不对，于是也没再问。

    六中还是原来的六中，樟树还是原来的樟树，他们换到另一栋教学楼，一班还是原来的一班，只不过，顾知远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不怎么说话了，上课也不睡觉了，也不调了，余艳甚至在课堂上表扬了他。

    可也没见得他有多兴。

    张天叹了气。

    这个学期，他好像再没迟到过。

    记得那天张天给他带饮料，带的是一杯橙，他把钱给了张天后，拧开瓶盖，缓缓把里面橙倒掉。

    就是宁愿倒掉，也不愿意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