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脸上的肌搐了两，嘴微微颤抖着，心脏更是像被蚂蚁啃咬一般又酸又疼，他捂住，脸上涌了密密麻麻的汗。

    “靳…靳…”周国有些焦急地喊，彭磊也一了起来。

    数月前，靳在战场上中了一枪，离心脏就差那么几厘米，最后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但因为当时医疗条件太差，伤理得比较糙，所以恢复得并不算好，他这几月时常会犯心疼的病。

    看着靳蜷缩在椅上，咬牙关，隐忍着疼痛的模样，周国也不由慌了，“靳，起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靳面惨白，但仍然摆了摆手，重地息着：“不用，让我缓缓就好。”

    心绞痛的病一直伴随着他，只是以后发作得没那么频繁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全然好了。

    “那我扶你去我床上躺会”，周国沉了一声。

    靳还是摆了摆手。

    等到心的阵痛缓解后，靳以手遮面，心上还是隐隐泛着疼，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知老天让他重回十年前的意义在哪里，在这样的节上，他什么也不了，什么也挽回不来，只不过让他再看一次心上人嫁给别人，将他愈合的伤再撕裂一次，造成更大的创伤。

    最残酷的莫过于给了他希望后，又将这一切狠狠打碎，若是能再早半个月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又会有所不同。

    靳有些茫然地想着。

    ——

    数日前，周国还在家中，一个午后，于胧从后院偷溜了去，往村小学的方向走去。

    前门村村小学是由尼姑庵改建的，所以学生上学要爬半个山，小学的老师是前几年乡的知青。

    原本学校里有两个老师，其中一个在轰轰烈烈的返城运动后离开了前门村，另一个老师舍不得这里的孩，选择留了来。

    说起来，于胧的爸爸也是乡的知青，不过他和被迫乡的知青倒有些不一样。他是从农业大学毕业后，在六十年代初主动申请乡调研的那一批，那时候的大学生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听说当年江静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一天到晚追着大学生后面跑，是靠着死赖脸成了这段姻缘，不过可惜的是大学生命不好，年纪轻轻就突发心梗去世了。

    那时候的于胧也才五岁多，江静是咬牙扛了五年，实在日过不去了，饭都吃不起，才带着女儿改了嫁。

    因为父母基因都不错，所以哪怕于胧现在胖成了猪，也还是勉看五官端方，说不定也是个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