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右手，轻轻覆在他手背，无名指戒指互相碰撞，发低不可闻的声响。

    那天舒慕获得影帝桂冠，颁奖典礼结束后，驱车带柯远去海边，亲手这对戒指在彼此指间，拥着他，为他念戒指侧，那镌刻的文字。

    “foreverlove”，永恒之。

    哪有什么永恒。

    连铂金这样，都有熔，何况一段本就千疮百孔的。

    所以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吧。

    他直起，将戒指褪，完完好好回舒慕掌心。

    “以后不是了。”他说。

    ☆、

    这本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一。

    公司董事开季度大会，总结上季度成绩，分季度工作。谁会想到大东忽然集发难，指控柯远滥用职权、账务作假、贪污公款，将他当场免职。

    柯远不服争辩，对方倒好，几个人拧成一绳，个个对他横眉冷对，闹得僵了，甚至指着他的鼻叫他“tout”。

    最难堪是舒慕从到尾一言不发，柯远心里委屈面上遭罪，朝他抛了好几回叫他帮腔，对方只作不觉。他孤零零站在众人面前，每个人都把他当臭虫，恨不得他赶开，唯一应该站在他那边的那个……

    算了，不提也罢。

    今天太大，晒得人发昏。柯远开着车绕二环兜了三圈，把车停在路边。

    他该去哪里呢？

    以前总是抱怨没有周末没有假期，连梦里都在排通告，现在他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忽然不知该些什么。

    去很久之前就想去的那家咖啡厅喝杯咖啡？去郊外看看之前想买来的那座农场？去见见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或者脆右拐加油站把油箱加满这就去西藏自助游？

    拜托，别闹了——柯远翻着自己的银行卡苦笑——他没有钱，他所有的积蓄都给舒慕了，虽然还有张透支额度超的信用卡，但相信舒慕早就把它也停掉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柯远没有休息的资本，只好振作赚钱。

    他打电话给抵押公司，叫他们过来给车估价。如今的座驾是年初买的，使用不到半年，买时费百来万人民币，也不知如今作价几何。现在他一穷二白，唯一可傍的技能就是艺人经纪。好在人脉还在，即便被人扫地门，也不至于一蹶不振。只要有资金，东山再起是早晚的事……

    “滴滴！”

    手机骤响，柯远拿起来一看，差没顺手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