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个小休息室，里面摆着桌椅沙发，靠墙角还有双人床一张，只是不知谁肯睡在这里，每天晚上与死人相伴，不怕闹鬼？

旁边一瞟，恰好看到灵堂右侧有扇门半开半掩，里面不知什么用。外面人声鼎沸，间或夹杂几声挑了音的尖叫，越走越近，近在咫尺。黎锦来不及多想，撒往门里跑去，刚闪黑暗，灵堂的门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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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虚什么？”舒慕觉得这话实在太可笑。

    舒慕一愣，忽然像被挑衅般，握了拳：“你什么意思？不仅替他送葬，还要替他还钱吗？”

    大约是李奕衡了禁令不许闲杂人等打扰，那些苍蝇般的记者没有一个能跟着来，所以此时此刻，站在灵前的只有舒慕一人。

    舒慕万人迷当惯，何况一向瞧李奕衡不顺，被他这样慢待怎肯罢休，于是上挑眉，讥讽：“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为柯远办这场葬礼。”他垂睫，斜着香火冷笑，“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办就办，又何必停灵七天这么久？就算停足七七四十九天，最终还不是要推焚尸炉，化为一堆白粉？”

    灵堂暗，李奕衡缓缓踱了来。

    是为自己吗？黎锦有自知之明，也不禁惴惴地揣测。

    黎锦转过，背靠墙，从这个角度望去，恰好能从门中看到灵堂前那个熟悉的影。

    冷汗刷得一冒了来，黎锦缓缓呼提起的那气，借着外面透的微弱灯光观察边。

    这话的意思，难是……

    “李奕衡，”舒慕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

    李奕衡格沉稳，八风不动，区区舒慕怎能让他动容。他迎着舒慕挑衅目光，一直走到柯远灵前，躬行礼，也上了三炷香。

    李奕衡不语，态度却很明确。

    “原来是你。”看清来人，舒慕嗤笑。

    好险！

    “柯远是我养的一条狗。”舒慕冷笑，“他活着，要为我勤勤恳恳，死了，也由不得别人说了算！”

    灵堂四面无窗，唯有四盏大灯亮如白昼，白惨惨的光投来，映得李奕衡面无血，憔悴不已。黎锦昨日才与他见面，可那时酒店灯光暧昧昏黄，反倒为李奕衡的憔悴平添了几分多的廓，今天看来，这个仿佛永远不会老去的男人似乎真的一夜之间开始苍老。

    舒慕穿一阿玛尼黑西装，贴的剪裁将他的好材显无余，自门至灵前，每一步都走得魅力十足，就连鞋踏地的单调声响都仿佛带着某奇妙的韵律，仿佛不是来祭拜故人，而是走在黎时装周的t台上一般。他走到灵前，手三炷香，抬手臂，将燃着的香依次供在额，面前，，接着鞠一躬，上前将香火香炉中。随即转，一都没看面前棺木照片，仿佛前来祭拜，不过是谁布置给他的一个任务。

    舒慕吃了一惊，迈的右脚猛然收回，应声转——

    李奕衡不气不恼，仿佛本没有听到，香火燃起，他眸光闪烁，只盯着那一丛缓缓上升的白烟。

    此话一，黎锦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大大震动了一，意识探去寻找李奕衡表。李奕衡依然神不变，只是终于有了些反应，抬起，淡淡地看了舒慕一：“你心虚，自然不敢见他。”

    “不这笔钱你们挪用到哪里，我替他还上，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他跟你两不相欠。媒那边，我也已经了封令，不许再提。”李奕衡正，“这三炷香，算是你对他有个待。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见他，来日寒清明，望你别再打扰他清净。”

    黎锦大惊，灵堂虽大却空旷，他在这里呆了半天，也没看到第二个人，李奕衡是从哪里来？

    突然，角落响起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

    黎锦怔住。

    舒慕变本加厉：“难不成，你还等他七日回魂，哪天夜里与你相聚？”

    李奕衡叹了气，仿佛安抚胡闹的孩般：“那笔钱今天上午已经到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