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黎锦不明白。

    他仰起，医院雪白的天板充满病态的压抑，叫他呼不畅，不得不大气。

    “如果再让你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你还认得来吗？”李奕衡问。

    “如果你仍旧想捧红骆飞，我还是会帮你，但柯远的事，与你无关了。”李奕衡一气，沉声，“即便倾家产，我也会查明柯远的死因，但是黎锦，我不许你再手这件事。”

    ☆、

    “没有必要。”李奕衡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义务去调查柯远的死因，你更没有这个能力。”

    “黎锦！”忽然有人抓他胳膊，将他整个人抱怀中，一遍遍在他耳边低唤他的名字，“黎锦，醒醒，黎锦，看着我，听我说话，黎锦……”

    “你相信吗？”李奕衡将问题抛了回去。

    “你相信舒慕是替别人背黑锅吗？”黎锦问他。

    “更多的我没有听到，当时了些意外，我被舒慕发现了。”黎锦，“所以舒慕怕我秘密才当众刁难我，想敲山震虎，叫我好自己的嘴。”

    “我……”黎锦着急地辩解，却被李奕衡打断。

    “我不知。”黎锦忽然觉得寒冷，于是拉起被，将自己裹了起来，“舒慕为人决绝，从不留任何把柄在别人手中。即便有人抓住他痛脚，他也必定拼着壮士断腕，也绝不会受制于人。可当时，舒慕一听到对方手中握有录音，态度却立刻了来。”

？”他的目光冷凝来，“人不是舒慕杀的？”

    “那个威胁舒慕的人是谁？”李奕衡问。

    “对不起……”

    黎锦猛地抬起，那双睛中不复清明，反而酝酿着波谲云诡的恶毒怨气：“如果是他……如果是他杀了柯远……那他究竟信任谁到如此地步，竟然将杀人大事郑重托付，甚至在那人不慎脚后，还心甘愿为他收拾烂摊……是谁……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不知，我只听到声音。”黎锦靠在枕上，烧过的仍旧有些昏沉，他放慢语速，一回忆那天自己听得到的话，“那个人说，雇佣他兄弟的人，事成之后就杀人灭。但他的兄弟早就预料到，于是将录音给他。他说他把录音复制了百八十份，放在自己信任的人那里，每三天联络一次，确保自己不会再被舒慕灭，或者被灭后，录音就能立刻公之于众。”

    李奕衡：“柯远死后，我挖地三尺，也没能找到那个制造车祸的人，早就猜到可能已经被灭。我还以为线索就此中断，没想到……”

    “听着，这件事我会去查。那个录音，那个勒索舒慕的人，那个神秘人，我都会去查。”他说，“但是你不要去想了。”

    他轻轻推开李奕衡的怀抱，有些懊恼地撑着额，脸苍白。

    “你有吗？”黎锦反相讥，“对，李先生，你扳倒一个舒慕易如反掌，但何氏呢？舒慕的保护伞，大名鼎鼎的何氏呢？你也斗得起吗？你就不怕斗到最后，你跟何氏两败俱伤吗？况且，当初不是你说会帮我捧红骆飞，把舒慕拉的吗？”

    他侧着，有些残忍地笑了笑。

    “黎锦，光是听到这些秘辛，就让你大病一场，躺在医院昏睡一天一夜，如果你真的追查去，后果如何，你和我都不能预料。”李奕衡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望自己中，“你没有跟舒慕斗的能力，所以离他远一，别再去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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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寒渐渐被捂过来，战栗的孔也受到温的气息，黎锦怔怔地瞪着睛，许久许久，终于回过神来。

    “如果人不是他杀的，那杀人这罪名，他为什么要去担？即便要担，又为什么偏要跑到柯远灵前，挑衅一般，黑锅背得大张旗鼓？他难真的不信鬼神，笃定柯远至死都是个没息的鬼，不敢找他索命吗？”黎锦吃吃笑了几声，“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那人要找上他来勒索？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还会态度化，甚至心甘愿被威胁？如果真如那人所说，他只是包庇、帮凶，哪怕主谋，那另一个人是谁？另一个杀了柯远的凶手是谁？”

    李奕衡拉他的手，握掌中。

    “认得。”黎锦眉微皱，“你打算把那个人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