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微微颤抖，却像满载了愤怒与不甘，快而有力，狠狠地攥住舒慕颈间项链，用力一扯——

    项链应声而断，接着，黎锦反手，将它远远抛在一边。

    金属项链在地上蹦了几，发清脆的低响，接着撞到墙边，与尘埃为伍。

    何悦笙心一，意识看向舒慕。

    那项链，是舒慕整日上上的，一黑绳串起两枚指环，白金质地专业订，侧，刻着简单却永恒的语——

    “foreverlove”。

    这是他跟柯远的定指环，当年他走柯远时，柯远曾取还给他，那时，他便一直在上。即便何悦笙为此跟他大哭大闹，都不曾取。

    而现在，它们被孤零零地，扔了去。

    “别再提柯远的……名字……”黎锦目眦裂，一字一顿，却异常清晰，“你……不！”

    舒慕一震，指间大力猛然失，就连上都结冰一样冷了起来，意识松开了手。黎锦没有着力，扑通一声倒回地上，仰躺着，大大着气。

    “阿舒！”就在舒慕心大恸，濒临绪崩溃的前一秒，何悦笙忽然扑了上来，抱住他的脖，“阿舒，看着我，别去想柯远，看着我，你只要看着我就够了！我不许你去想柯远，柯远已经死了，是我，现在是我陪在你边！阿舒，看着我！”

    ☆、

    何悦笙将埋在舒慕怀中，断续而狂的悲鸣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之久，舒慕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轻轻回抱住何悦笙的脊背，温柔地在他脊间抚摸。

    “是啊，是你……我边的人，是你……”他的目光渐渐不再混沌，这般喃喃片刻，忽然低声笑了来，“笙笙，你还想杀黎锦吗？”

    何悦笙只觉得心如刀绞，此时此刻，唤回舒慕的心比什么都重要，闻言，缓缓抬起来，用泪的睛凝视着自己的人：“不想了。”

    “笙笙，你如果真的想杀他，大可以叫人跟在他后面，等他刹车失灵车祸未死的时候补刀，或者选个别的办法，无声无息地掉他。”舒慕伸拇指，揩掉何悦笙角的一星泪，“你何必自己这样大喇喇面，叫他变鬼都知该去恨谁？”

    何悦笙怔怔地看着舒慕，指尖的温度带着一凉，叫他意识战栗。

    “我……我不想叫他那么轻易地死了，况且，既然他总是要死的，就算见了我是谁，又有……又有什么关系？”何悦笙转看了一黎锦，那人自刚刚起就无声无息，仿似那一个甩手的动作耗尽他浑的气力，“阿舒，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要……把他送回去。”

    郊区，路，黑别克轿车以每小时100公里的时速超速疾行。

    黎锦双手双脚被捆住，打横放在车后座上。前座，司机是个看上去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自上车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副驾驶坐着一个黑西装的男人，黎锦努力撑去看他，只见他嘴抿不苟言笑，一副要杀人的表。且他警觉十分，察觉到黎锦正在看他，直接一瞪过来，恶声恶气：“看什么看？想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