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这么仔细地观察他的表，看到他仓促间对上我的视线，故作镇定地睁大睛，企图掩盖他之前一直在看我的事实，假装直到这时才注意到我。

    那是一等待文的表，全神贯注，甚至有些虔诚，很少见到他把睛睁得那么大的样，整个表相当夸张，但纪丙年并不知。

    我说：“哥。”

    他说：“怎…怎么？”

    我不知怎么开，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肯德基的大门敞开，很多人从这里穿行商场，吵吵嚷嚷，而还在旁边玩游戏机。

    我没说话，纪丙年反而有话要说，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对应着我盘起的发，跟我说：“盘起来，好…看。”

    我几乎要怪他了。

    怪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表藏好，这样纯粹的笑脸，在我心底投一惊雷，却又什么都没有明说。

    我站了起来。

    逃跑一样，去柜台要了一沓纸巾，转的时候我想清楚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理。

    我努力不去看纪丙年的睛，和他讲了我们之后的计划，我们要把送回去。

    他比我更先到绪当中，表严肃，毕竟他始终不知自己已经暴，还和以前一样对我。

    这是一个很依赖运气的计划。

    如果李叔并没有发找，抑或是他发去找了，刚好回来遇到了和我妈对峙的我们，我和纪丙年就落到了风。

    我需要拿东西证明我有伤害的能力，而纪丙年则要控制住两个中年，任何的伤害引起的响动都会在社区的环境被放大，街坊邻里会看到，甚至会报警，但我和纪丙年都不应该向这样的结局。

    这是最坏的打算。

    纪丙年抱着最坏的打算，握着电动车的车把，驾车前行，我则在心底拉响警报，随时制止纪丙年向最坏的打算，握着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