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没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狼狈地僵在了原地。

    正值十二，光透过窗帘照室，他在昏暗中咧开嘴角，试图挤一个笑脸，让这句话变轻。

    可是他的眶红了，嘴角上扬，看上去不是笑的表，反而是苦涩的。

    我看着他那样的表，突然之间就反应过来：他其实不是完全察觉不到我的的。

    他也受到了，只是他不确定，他有所怀疑，因为我没有明说。他害怕如果他猜错了，我们连兄妹都不成。

    他不愿意赌，哪怕是事真的变得和他所说的那样，也比再也没有余地要好，他能接受那样的结局：我承认我认错了人，我们还是继续兄妹，他会在某一天见到我的“男朋友”，看着我们相、结婚，而余生，他只剩在这个被我错认的瞬间，真正拥有过我。

    我听到他说，“别…别哭。”

    我才发现我哭了。

    他甚至都没有立刻抱我，手皱床单，克制着自己的举止，起先试探，把手放在我的手臂上，在发现我没有推开他以后这才又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好难过，涌起几乎是一混合着愤怒的痛苦，我想我应该立刻向他解释的，告诉他不是那样的，我没有认错人，我就是想要亲他，但我却在大喊大叫。

    “只许你喜我，不许我喜你吗？！”

    我太难过了，我后悔我昨天碍于考试没有直接告诉他实，让他受这样的煎熬，我完全不敢想象昨晚睡前他都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这么卑微的境地，为什么要这样，难不知我也会为他而难过吗？

    我一脑的把绪宣在他的上，心绪难平，以至于他都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或者他听清了，只是他完全不敢相信。

    当我说“纪丙年，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时候，他抱着我，当我捶打他的，大喊“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啊，你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的时候，他轻轻住我的肩膀，当我再次把那句话喊来的时候，“只许你喜我，不许我喜你吗？”

    他慢慢捧起我的脸，问我，“你…说什么？”

    我觉他的指腹划过我的脸颊，很轻，很缓慢，这个瞬间太过漫，而他等待的时间又那么久，不在意现在再多等一会儿，柔声细语地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我倾吻他的嘴。

    他用指腹拭去我的泪，捧我的脸，向后仰倒，被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