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妄言格外期待。

    他像是一个耐心十足的猎人，等着他的猎成足够的姿态，再细细品玩，一吞。

    那一定很味。

    在此之前，他可以等。

    所以季妄言回手、利落起，将烟楣放置到书案上，他自己则站在一旁，甚至还因为心颇好，而帮烟楣整理了学服。

    烟楣坐的时候，案上的铁护腕掉在了地上，发了“啪嗒”一声脆响。

    季妄言动作一顿，垂眸去看那护腕。

    他的护腕都是一样的款式，早都看腻歪了，平时绑在他手腕上时没什么觉，但是一想到这东西曾经被摁在过烟楣的脸上，他就觉得这东西有趣，他的眸在烟楣的上搜刮来了两回，突然间抬起了烟楣的足踝。

    烟楣惊了一瞬，就看见季妄言将那护腕“咔嚓”一声，拴在了她纤细的右脚踝上。

    犹如给猫拴上主人的链条一般，季妄言突然升腾一奇异的满足，他生来就是什么都有，但是只有烟楣，是他自己得到的，从里到外，都是他的。

    烟楣还不是个件，是个活生生的人，坐在这里会哭会闹，会匆匆把脚踝收起来，会用学袍盖住足腕，会害怕，想瞪他，却又不敢，眸里又晃着泪，要哭的样。

    季妄言又不兴了。

    他喜烟楣之前在树底叫住他，冲他掷地有声的喊，叫他歉，从船上扔簪砸他的样，而不是现在，缩着肩膀不和他讲话。

    不可。

    就算哭，也该是扑到他怀里哭才对。

    但烟楣是他的人了，他的人，应当被他优待，所以季妄言没有再凶她，而是伸手将她掉的发鬓整理好，与她：“听话，不要惹孤生气，你想要孤，孤可以赏你。”

    烟楣心里只剩惊惧，泪。

    而这时，季妄言突然抬眸看了一门外，然后：“有人来了。”

    烟楣只是一个转的功夫，季妄言便已经退后，从学堂的窗翻去了，烟楣回过时，只瞧见了一个影——季妄言不能让这群夫们看见他与烟楣在一起，否则这些夫们会去向校告状，校是当朝左相，左相还会去找顺德帝告状。

    他来国监时，顺德帝对他三令五申，不准闯祸，否则要禁足他。

    他不能被禁足，他还没玩儿够呢。

    ——

    而烟楣在季妄言走了之后大松了一气，她的经过那一阵采撷，已不再发了，变的与平常无异，但这恰恰证明了一个不好的事。